了,她死气沉沉的眸子总算有了活气。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希望,就有盼头。
赵氏行到外间,把一叠银票塞到姜姝手中,温声道:“你是陆家的功臣,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好生将养,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厨房若做不了,就到食肆购置。”
“只有你康健了,小世子才能康健,我把你们母子俩照顾妥帖,才算对得起易儿。”
姜姝握住手中的银票,心里波澜不惊,面上瞧起来却十分欣慰,她抬起手臂抚到自己的小腹上,温声对赵氏道:“不妄世子疼我一场,我现下也算对得起他了。”
怀孕的女子娇贵,赵氏不放心姜姝走夜路,亲自把她送回了欣春苑,并叮嘱她以身子为重,再不许给陆长易守灵。
陆长稽耳目众多,赵氏还未宣布姜姝怀孕的消息,他便已然知晓。
姜姝是他的弟妹,他虽心悦姜姝却从未有过占有之心,现下姜姝怀了身孕,以后在这信阳侯府便有了依靠,按说他应当为她高兴,可一想到她要为旁人生儿育女,他的心里又泛起阵阵酸涩。
他有些烦躁,把手中的书放到一侧,转而拿起茶盏喝茶。
这时,程用推门而入,他向陆长稽行了个礼,低声道:“大人,卑职已查得清清楚楚,昨夜没有外人闯进青阳观,观内除却赵家小姐,只有咱们侯府的女眷。”
在道观的时候赵滢蕴倒是借故给陆长稽送过一个坐垫,陆长稽何等敏锐,自然知晓赵滢蕴对他的心意,但他也知道,赵滢蕴做不出夜半爬床的事情来。
赵滢蕴出身尊贵,便是嫁到皇家当娘娘都使得,在闺中毁掉自己的贞节,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排除掉赵滢蕴便只余下陆家人,姜姝、胡氏、随侍的丫鬟……
姜姝打理青阳观的庶务,按理她最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药,可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给他下药,她已然怀了身孕,绝
不会拿自己的子嗣冒险。
一张张面容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划过,睿智如陆长稽也没了头绪,他挥挥手把程用打发下去,仰躺到床上假寐。
不过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彼时他正在青阳观的后院喝茶,房门被人推开,姜姝提步进入院子。
她平日里最是端庄,现下却只穿着一件大红色外衫。那外衫薄如蝉翼,行走间,凹凸的身1子分毫毕现。
转眼就到了榻上,情景跟那日晚上一模一样,他的体内仿若焚烧着烈火,充满了渴1望,可惜,他身体酸软,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
姜姝就穿着那件衫子上了榻,缓缓……
第40章
姜姝怀孕的消息传到陆长风耳中,陆长风暴跳如雷、如坐针毡,原以为陆长易死了,信阳侯府的一切都会被他纳入囊中,哪成想姜姝竟怀了身孕。
姜姝若诞下麟子,那孩子就是信阳侯府的嫡孙,有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孙在,侯府的爵位又哪里还能落得到他的头上。
煮熟的鸭子飞出了锅,陆长易急得焦头烂额。
胡泠霜也十分慌张,她挺着大肚子倚在贵妃榻上,没好气道:“陆长易那个短命鬼,就是专门来克我们的。”
“他那身子弱得仿若纸人儿,吹个风都得咳两口血,原以为他是个不中用的,没想到人都没了,竟还留下个祸患膈应咱们!”
胡泠霜不过随口抱怨,陆长风却上了心,狐疑道:“姜氏腹中那孩子不会是她跟旁人苟且的野种吧!”
这个倒是没有可能,胡泠霜摇摇头:“姜氏日日陪在陆长易身边,便是出门子,也都由信阳侯府的护卫陪着,如何寻得到机会与人行事。”
“再者,即便姜氏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我们又能怎么办,陆长易人都死了,总不能把他从墓里挖出来跟那野种滴血认亲!”
夫妻两个正在说话,丫鬟引着胡姨娘进了门,陆凛痴迷于修道,为了投其所好,胡姨娘十日里有九日都着道袍见人,她生得妖媚,穿上道袍不仅不显得寡淡,反倒有几分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