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就没有儿子不认老子的,还是亲自生他的老子。
时间还早,陆应倬提出带陈今去吃饭。
陈今太累只想回家躺床,拒绝了,回出租屋的路上,陆应倬又提出陈今可以搬去他的别墅,“家里有保姆可以照顾你,我只有下班才在家。”
陈今想也不想就拒绝。
“算了,不方便,而且我房租还没到期呢,押金都要不回来。”
陆应倬并不勉强。
实际中,他也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生活状态。
只是他既然答应了照顾好陈今,问一嘴,自然是应该他先开口,他点头,继而在笔记本上处理公务,“想搬过来,随时和我说。”
“不用不用。”
陈今直接摆手。
陈今在半路就困了。
头从仰着睡又偏过来,偏过去,总是挨不到应该有的支撑点。
陆应倬终于发现他屡次惊醒,缓放下笔记本,思索片刻,打算坐近。
这时候,陈今一个脑袋往下磕。
他趴在了高级皮质座椅上,身体自动蜷缩成了舒服的姿势,脸蛋肉还蹭了蹭,头顶挤,他不耐烦推了一把。
陆应倬看他这耍无赖的样子,只好收回敞开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给他足够的空间。
他想了片刻。
望向睡着后的陈今人畜无害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睫毛也长。
陆应倬放下腿,手指翻扣,拿出置物箱中的绒面袋子,抖开干净毯子扑盖在陈今肩头。
他继续自己手头的事。
……
豪车到达逼仄的街道。
快要到晚饭点,都是出来的夜市小摊,车子再怎么隔音,陈今也睡不下去了,他睁开眼睛,手抬起用力一撑,“到啦?”
耳侧一声闷哼。
陈今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半悬空。
他回头,对上一双沉郁的眼,再立马看向自己按着的部位,回想刚才半软不硬的触感,脸唰地红了。
他连滚带爬地起来。
“对,对不起!”
陆应倬猝不及防被攻击,脸色稍微不太好看,又沉又冷,“下车。”
陈今眼含歉意,凑近,扶了下陆应倬的肩膀,“那个,你是不是疼啊……”
“下车。”
陆应倬这次声线稳多了。
陈今收回手。
好吧,确实是他不对。
不过他有点头脑风暴地想,差一点,是不是他儿子就成独生子了。
陈今收拾好走之前,突然急匆匆转身,一只脚踩上车内昂贵的脚下毯,双眼满是纠结,小声说:“我忘记问了……就是,就是如果我生的话,百分百,一定,绝对是开刀,不是自己生,对吧?”
这太重要了。
陈今为自己的屁股操了不少心。
陆应倬没正面回应,看向他,“你想自己生?”
“当然不!”陈今头快摇成筛子了,一字字说:“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知道了。”
陆应倬说话永远没头没尾,“走就是。”
态度一般,人还挺靠谱。
陈今摸索出一点和陆应倬相处的规矩,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自己也应该态度好点,乖乖给他关车门。
啪地一下。
一身轻。
煎熬了大半个月的心事,得到了一个还算妥善的解决方式。
陈今心安了一大半,脚步都轻快了,十五分钟后,他从一家他经常吃的家常菜馆出来,手里拎了四个纸饭盒。
他拎起来一闻,差点被香晕。
其实吃完东西没两个小时。
陈今又开始一副饿死鬼的样子,回到家,大大咧咧背着包就在餐桌坐下,开始干饭。
十分钟左右。
面前两菜一汤只剩残羹剩饭。
陈今往后一靠。
“嗝——”
不怎么舒服,他把包脱下来。
趁着刚吃完饭有劲儿,顺道把家里重新搞了一遍卫生,拖了地,出身汗去洗澡洗头。
吹好头发。
陈今发现自己一头顺毛长了不少,都遮眼睛了。
得。
这几个月吃太多,营养过剩了。
陈今打开卫生间木柜子,拿出好几个瓶瓶罐罐,对着镜子涂了一顿,完事为了头发不黏脸,他抓着头顶的发打开门,坐屋里床上,手一边在本上记账,划拉两下手机,又回来继续写,止不住念叨:“少了这么多……”
果然人不能懒。
上半个月才挣了六千不到。
陈今看到和之前差大几倍的工资收入,心疼到滴血,双手一拍床。
这样下去不行!
这时,肚子抽抽了一下。
陈今吓一跳,条件反射做了个深呼吸,暗示自己情绪不能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