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还是想演莎乐美,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场呀”
季斯时一边摇着时鹤鸣的衣角,一边凑到他耳边,用软绵绵甜蜜蜜的嗓音冲他撒娇。
斯时喝醉了,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时鹤鸣感觉眼前的人分外可爱。
算了,也不是什么难事,陪他演一场吧。
“可以,现在吗?”
得到了许可的季斯时抓住年长者的手,拉他出了酒店。
两人就这样在雨中一路奔跑,跑过港口,跑过玫瑰宫,最终在五月广场上停下脚步。
凌晨三点的五月广场上空无一人,世界一片寂静,只有风声雨声在他们耳边不停地响起,好像再给这场特殊的演出奏乐。
夜半街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眼前这被雨淋了个湿透的人眼里全是火热的期待,时鹤鸣也不忍扫了季斯时的兴致,于是开口说出了第一句台词。
“向我走来的人是谁?为何用如此渴求的眼神看我,试图用自己潮湿的欲望污染一位纯洁的圣徒。”
“我叫莎乐美,犹太国的公主。”
“公主也好,平民也罢。在我眼里皆是神的子民,皆一视同仁。你没什么特殊的,公主。”
狂风依旧在怒吼,暴雨依旧向着地面倾泻。可这一切都不曾阻止地面上的人,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借着百年前戏剧中人的口,将自己的爱意诉说的淋漓尽致。
“可是我上您了!爱上一位圣徒!爱上一个爱天下胜过爱自己的神明。您不能从其他人身上分一点您的爱给我,使我成为您心里特殊的那一个吗?”
“很抱歉,不能。”
“您睁开眼来看看我,我不信您不爱我。我是多么美丽,我身上既有幼兔的纯洁亦有蛇蝎的狠毒,有狼的意志亦有鹰的自由。
您为何不能爱我?或是您当真同他们说的一样,一颗心全已送了上帝,现在您空荡荡胸膛里跳动的,只是虚假的幻影?”
时鹤鸣在雨中睁开眼睛,季斯时的脸隐在弥散的雨中看不真切,天空划过一道闪电 ,将那人眼睛照亮了一瞬。
在这不足一秒钟里,他只看见有双眼睛,正用偏执又黏腻的目光将他钉在原地。
“您没有心,您只是具游荡的空壳!您是人间的旁观者,是可悲的假人!”
季斯时忽然破开雨幕,向他一步步靠近,将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他胸口。
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楚地看见季斯时睫毛上滚落的水珠,看到那玻璃似的眼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我要您爱我!您必须爱我!”
斯时竟自己改了台词?
时鹤鸣刚意识到不对,可他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被一双唇堵住了所有言语。
季斯时双手捧着时鹤鸣的脸颊,在暴雨中踮起脚来吻他。
他急切地含住那觊觎已久的薄唇,用舌尖不停地勾画它的轮廓。
时鹤鸣耳边充斥着黏腻的水声和色/情的喘息。他立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可两人的距离还未拉远,那人立刻又拽着他的衣领将距离拉近。
“我要吻您的嘴唇,让我吻您的嘴唇。”
那人说罢又在他唇上落下细密的吻,“让我从您口中榨取些供我生存的蜜液,让我在您的舌尖上找到灵魂的庇护所。”
时鹤鸣感觉唇上一痛,随即一条灵巧的舌头就趁机滑了进来,缠着他的舌尖起舞。
不能这样他感受到季斯时吻里带着的几近暴烈的爱意,于是趁着不断索吻的人换气的时候将头偏了过去,中断了这个单方面的暴行。
不能让斯时落到和兰斯一样的下场。我得拒绝他……时鹤鸣心想,可这种想法刚在心里冒头,下一秒便被季斯时掐断。
季斯时早已料到时鹤鸣会是这个反应,他之前找借口留在酒店,其实溜出去提前准备的东西终于派上用场。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将刻有阿根廷独特民族风格花纹的刀柄塞进时鹤鸣手中,握着那人的手将锋利的匕首尖端抵住自己心脏。
他满意地欣赏着神明身上闪过的种种情绪,惊讶,犹豫,悲伤,怀疑,甚至还有一点点愤怒,最终都化为无奈与妥协。
他再次将唇凑上去,给那人殷红的唇瓣留下片片水光。
“哥哥,张嘴。”
季斯时就这样在暴雨中躲在时鹤鸣怀里忘情地向其索吻。
年长者手中的匕首稳稳的顶着他的胸口,却未曾向前哪怕一丝一厘。
他们说爱是苦涩的,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吻过你了。【1】
我真卑鄙啊,他想。
可若只有卑鄙之人才能令神明长出血肉,重获爱恨,那就永远卑鄙吧。
二人这血与雨交织的吻持续了很久,最终被时鹤鸣身上响起的铃声打断。
季斯时一边在时鹤鸣唇角啄吻,一边将手沿着那人湿透的领口向下抚摸,直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
他拿着时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