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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的自我修养gb 第12节(1 / 3)

似乎从幼时起她便恶劣地喜欢捉弄人,楼稷总是能聪明地躲过去,唯独那个郁小六,每次都会蠢蠢的中招。

三人吃的正欢,楼三娘甚至拿出了一瓶自家酿的桑葚酒,一口酒下肚桑妩瞬间来了兴致,对着少年勾了勾手,红唇轻启:“你腰间一直别着箫想来是擅长此道,吹来听听。”

见少年有些怔愣,桑妩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怎么,不要告诉我你饿的连吹箫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清淮默默拿起腰间长箫放在唇边,一曲清韵悠然而来,桑妩惬意地在石桌上轻叩着,可是很快,桑妩手指突然顿住。

这首曲子,是《采石》!

是他们幼时在河边捡石头时常哼的小调,只不过那时他们哼的欢快,今日被这人用箫吹出来显得格外悠长悲伤,这才让她一时间竟没有听出来。

可是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个调子,还吹的如此熟稔,仿佛在此之前已经吹过无数遍一样,难道,难道他真的是楼稷?

桑妩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害怕和欢喜同时汹涌袭来,在她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回应,“停!”

她冷冷喝止。

恰逢风从院中吹过,桑妩额头一阵凉意,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抬头看向一脸怔愣困惑的少年,目光渐渐晦暗不明,过了半晌终于冷声说道:“坐下来一起吃。”

楼三娘和大叔对视一眼,这也才如梦初醒般附和道:“对嘛对嘛,快坐下来一起吃!”说着替顾清淮盛了满满一大碗饭。

顾清淮看了眼桑妩,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终于坐了下来,道了一声“谢谢”这才动筷,只是不知这一声谢,谢的是谁。

一顿饭下来也算宾主尽欢,顾清淮主动将碗筷洗尽后两人才相携离开,走出农舍时,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两人沿着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桑妩自方才听到箫声后神情便一直复杂难辨,此时突然说道:“村子里和已经截然不同了,这条河却没有任何变化,记得以前天气炎热的时候我们总爱跑到河边玩,一玩就是一整日。”

顾清淮自然察觉桑妩自从方才听到他箫声开始神情便有些异常,只当她是怀念过去而心情低落,当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是啊,那个时候阿姐你最喜欢捡这河中的鹅卵石回去玩,一个人拿不下还要我们帮你拿。”

那会他一个劲地想要赶紧长大,长大了他就能帮阿姐拿更多的石头。

桑妩却再次皱起了眉,这人知道她喜欢鹅卵石,甚至语气熟稔的像他真的经历过那个场面。而她甚至真的对这少年升出些许熟悉感,仿佛他真的是楼稷,是那个和她青梅竹马的楼家大郎,楼稷。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功夫是和一个姓郁的人学的,这个人不会就是郁小六的父亲,郁大叔吧?”

少年一时有些沉默,应道:“正是他。”

“那后来呢,你从村子里离开之后去了哪儿,为何又会受人排挤?”

顾清淮迟疑片刻,就在桑妩开始有些不悦时,少年的话却打消了她所有疑虑。

“当日我从水缸里出来后便晕了过去,是青峰寨的人路过将我捡了回去,后来我便成了他们的大当家。”

“你是青峰寨的大当家?我听说一年前青峰寨发生内乱,二当家上位大当家下落不明,却不想这个大当家竟然是你。”

如此说来一切似乎都对的上,排挤是真,这一身的风骨也是真。

两人沿河而走,正好走到一处稍显精致的农舍旁,桑妩试探着开口:“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张夫子家,他们一家人都是从中州避难而来,记得那时村子里的孩子都是他开蒙的。”

“阿姐你记错了,是王夫子,他总是戴个青色头巾特别严肃,谁一旦背书背不出便会被他用戒尺打手心。”少年神色如常,像是没有看出她的意图。

桑妩心中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热浪,在干涸已久的心田上呼啸掠过,一贯冷静的身躯竟微微地颤抖起来,难道这人真的是楼稷,真的是楼稷!

这些年她在浮光教中孑孑独行,世人畏她如虎,可午夜梦回,她总是想起石河村的故土、故人,若他真的是楼稷,真的是楼稷……

不知何时,桑妩眼眶竟悄然红了。

她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失态,“那会儿你是我们当中学的最快的,夫子还说你以后可以去考秀才,中状元。”

少年也垂着目光,低声道:“那会就数阿姐和我学的好,不像郁小六,总是被夫子打……”

两人正好走到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桑妩突然站定不前,定声问道:“《弟子规》四句为一联,你还记得第二联是怎么背的不?”

顾清淮也停下脚步,轻声诵道:“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少年的嗓音清清凛凛,在黄昏的晚风中格外温柔。

“那个时候我只觉得阿爹阿娘老是管着我们,逼我们做这做那,更是对这《弟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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