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谋划?
不,不可能,他立刻否定这个念头,嬴政再聪明,终究比不上他这个知晓历史走向的穿越者,大概只是警告他擅自带娮娮出宫的事罢了。
见嬴政已在娮娮身旁坐下,赵正勇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在转身的瞬间,他瞥见嬴政执起娮娮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淤青,眼神深沉难辨。
娮娮不自在地挣了挣,却被嬴政握得更紧,他抬眼看她,突然开口:“赵高都告诉你了?”
“啊?”娮娮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告诉我什么?”
嬴政不语,只是取过案几上的药膏,娮娮这才明白他问的是郭开的事,连忙道:“赵叔叔都说了,说你把他们——”
“你放心。”嬴政打断她,蘸了药膏的指尖轻轻按在她手腕上,“郭开不过是暂时留他一命,寡人早晚会替你取他性命。”
娮娮闻言一怔,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娮娮急忙解释。
“伤得不重?”他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却冷了几分,“昨夜哭得那般凄惨,莫不是装给寡人看的?”
“不是”娮娮声音越来越小,“他们只是绑了我,而且这只是小伤——”
“嘀咕什么?”
“没什么,还是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她试着抽手。
“别动。”嬴政皱眉,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娮娮只好乖乖任他上药,殿内一时只余药膏化开的细微声响。
娮娮悄悄抬眼,正撞见嬴政低垂的眉眼,他修长的手指沾着药膏,在她腕间细细涂抹。
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鸦羽般的眼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薄唇微抿,显出一种专注时的性感。
药膏微凉,可他指尖的温度却透过皮肤传来,让娮娮心头莫名发烫,她这才注意到他靠得这样近,近到她能看清他衣襟处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可似乎还混着一股血腥气…
“看什么?”嬴政突然开口,手上动作却未停。
娮娮慌忙移开视线,耳尖却悄悄红了:“没、没什么”
嬴政抬眸看她,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停留片刻,他故意放慢动作,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打转:“疼?”
“不疼”娮娮声音发颤,只觉得被他触碰的皮肤像被火燎过,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突然扣住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说几遍了别乱动。”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还没涂完。”
两人呼吸交错,娮娮心跳如鼓,嬴政的目光从她的手腕缓缓上移,最终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眼神暗了暗。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嬴政的目光愈发幽深,指腹在她腕间摩挲,娮娮只觉得心跳快得发慌,正想开口,却见他突然倾身而来。
“等、等等!”娮娮慌乱间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药、药还没涂完!”
嬴政动作一顿,眉头蹙起,垂眸打量着娮娮紧张到泛红的耳尖,忽然觉得有趣。
“怕什么?”他低笑一声,接着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劲瘦分明的手指却忽然捏住她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拽。
衣带晃动,惊得娮娮下意识伸手去护,却被他先一步扣住手腕,嬴政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的衣带,语气闲散随意:“寡人又不会吃了你。”
娮娮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只能抿着唇瞪他,嬴政见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底兴味更浓,“再瞪,寡人就把赵高鞭笞三日。”
“什么?!”娮娮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血色瞬间从脖颈漫上耳尖,“你是不是疯了?赵叔叔犯了什么错你要鞭笞他?”娮娮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面颊,羞愤与焦急在胸腔里翻涌。
嬴政眸色骤然转冷,“你敢说寡人疯了?你有几个胆子敢这般说话?”他的气息混着寒意扑面而来,“私自带你出宫游玩,真当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