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抱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苦苦哀求:“看在你上次已经扔过我一个手机的份上,这次就还给我吧。照片你也删过了,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
热季两人都穿了短袖,没有厚衣阻挡,程晚宁不敢抱得太近,只能保持距离,在随时能够脱身的位置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向爸妈或爷爷撒娇卖乖,且每次都能得到心满意足的结果。可唯独在表哥面前,这一系列举动会显得有些怪异。
大概是年龄相差不大,程晚宁无法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长辈去看,更多情况下是比拟成危险分子的形象。
似乎是看出了小姑娘别扭的动作,程砚晞轻笑一声,深邃的黑眸微挑,心底潜藏的恶劣因子抑制不住地破土而出:
“求人哪有这样求的?你敢靠近一点么?”
他在有意逗弄她,因为她紧张的样子很可爱。
联想起昨日沙发上的举动,程晚宁犹豫不决地吞咽口水,迟迟没有靠近一步。
气氛像结了层薄膜,在起伏的呼吸间拉扯着,一触即碎的脆弱。
沉默的压抑击溃了她,很快在博弈中落入下风。
“……不了。”程晚宁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敢拿性命去赌。
上次在芭提雅旅馆,她险些被这个人从三楼丢下去。从那时候起她就意识到,比起手机等一些身外之物,还是保命更重要。
单薄的短袖下,青筋利落的小臂抬起,漂亮的指节线条中夹着一部手机,此刻正摇摇欲坠地倒悬在窗外,看起来岌岌可危。
下一秒,他不假思索地松开手,任由那部手机从窗台坠落,甚至没回头施舍一个眼神。
程砚晞轻蔑地勾唇,一双含情眼微微眯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的反应:
“既然已经丢过一个,那再丢一个也无所谓吧?”
眉稍稍扬,随性的谈吐语气,却暗含天真的残忍感。
“以后不打招呼,别进我的房间。”
他做这些事情,从来不会因顾忌谁而手下留情。
对待人,也一样。
无论活人和死物,在疯子眼里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可以随意毁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