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云唇角上扬了几度,整张脸却依旧显得清冷淡漠,辨别不出真实的情绪:“今日的补习时间已经结束,殿下说的有道理,时间的确很晚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同离开,都不要再打扰简末休息了。”
“末末是已经找了其他人补习了吗,所以,末末不需要我了吗?”妘君泽没有理会许景云,他只是用那双湖水一般盈盈的眼眸看着她,让简末真怕自己会将他惹哭。
“不是的,我只是之前与许学长约定好了,不能够轻易毁约。”简末分明清清白白,却总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
眼看着女生嘴笨地安抚着对方,许景云却完全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反而也刻意跟着为难她:“补习……简末,除了我之外,你还找了另外的老师?是我为你出的题目太少,让你觉得没有进步空间吗,或许,我之后应该为你增添更多的课程……”
不要啊!
现在不是妘君泽哭不哭的问题,是简末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可怜兮兮得恳求地看着许景云,满脸都是“她错了,求求放过她”的模样,让青年唇角不经意上扬,流露出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浅笑。
许景云没有理由干涉简末的私人生活,但她应该知道,半夜十点,不该随便将男子放进房间。
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简末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空气突然寂静了下来,几乎像是一场沉默的审讯。
“……许学长,抱歉。”
简末低下头,细声呢喃,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知道她此时看上去很像是一个攀高踩低的坏女孩。
她没有哭,可许景云在静了片刻,却不愿再难为她了。他不过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学长,怎么能够与她或许正在交往的男朋友相比。
“简末,你确定不用我管你是吗。”许景云认为,他是特别平静地询问出这句话的,她不是小孩子,能够为自己负责,不需要他做她的保姆。所以,若是她决定对自己放任自流,他也不该再执意浪费时间帮助她。
简末仍旧只让许景云看到了她黑乎乎、没有脱发危机的头顶:“你不要生气。”
许景云为她的这句话有些想笑,而他最终只是带走了他的净化模拟装置,没有再停留,或是说一句嘱托。
简末站在原地,在妘君泽的视角来看,女生是有些伤心的。他其实也没有为自己成为被选择的“胜利者”而感到高兴,因为他很清楚,末末选的人不是他,是为了必须保守机密的原则,女生才不得不与自己的男友吵架。
可妘君泽卑劣得为之窃喜,他从未拥有过朋友,因此对唯一的朋友存在着一种越界的独占欲。那个青年配不上她,如果他们会因此而分手,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末末,他……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误会了什么?都是我的错,需不需要我去向他解释一下。”妘君泽走到了简末的身旁,学着许景云刚刚的动作,探出手臂,将女生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好软,好小,末末好小一只,好可爱。妘君泽将下颌埋在女生的肩窝中,心中涌出一种将他填满的满足感。
简末微愣,其实和妘君泽想的不同,她一点都没有伤心,反而有种淡淡的解脱感。毕竟她以后都要跟二皇子学习深度净化,若是再加上许景云的补习,她绝对会被累坏的。
简末不是个很擅长拒绝别人的人,所以许景云说出不再管她了的时候,她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妘君泽,男子便接着在她的耳畔说道:“但是那个人对末末的态度好差,像是会干涉别人选择和自由的控制狂,我不喜欢他。”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尖,简末怕痒地缩了缩脖子,耳朵红红,有些惊讶:“殿下,许学长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还以为妘君泽会无条件地容忍所有人呢,毕竟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又善良又圣父的性格。
她已经很失礼地拒绝了许学长的好心,不能再让许景云因为她的原因被妘君泽误解了。
可她并不知道,她越是为许景云说话,妘君泽就只会越生气。男子的手臂越圈越紧,几乎想要将怀中的女生嵌入自己的骨髓中:“末末为什么总是叫我殿下,是觉得我今晚不该来找你吗,因为我,他才会对你发脾气。”
妘君泽几乎像是在编造着他认知中的事实,他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很少会受到委屈,因此难受极了时,静谧的湖泊撑不住更多的重量,一滴泪便砸在了简末的肩上,然后缓缓滑入了锁骨的凹陷处。
许学长也没有对她发脾气吧……简末在心中默默念着,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转移了话题:“阿泽,你来教我怎样完成深度净化吧。”
总之,别让她来哄人,她没有一点经验。
好在,皇子殿下也不是非要她哄,在听到简末愿意叫他阿泽后,男子就已经重新弯起了温润的眼眸,微微俯身,唇瓣轻轻贴在她的耳垂,偷偷蹭了一下:“好,末末,我教你。”
末末,在他说出那些话,还让她与男朋友闹了矛盾之后,都没有生他的气呢。
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