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威胁的话,叫青夏不寒而栗,深觉身家性命被别人掌控那种的恐惧。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无用,若与他处在同一位置上,又怎会被他轻易拿捏?
只不过这些都是天方夜谭,她改变不了的,想了也是徒增苦恼。
有那么一瞬她起了个念头。
若是哥哥安好,自己在他那里再无把柄,天高地阔任鸟飞,远离了他,远离了这些纷纷扰扰,或许对自己而言才是最好的。
这些想法想起来美好,做起来却难,想要摆脱一个只手遮天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掠英居内,宋溓咳嗽不止,灵扬皱眉看他。
“好好的怎么还咳起来了?”
喆友道:“昨夜伺候大爷出去方便,许是因为吹了些风才染了咳嗽。”
灵扬看他:“这就是你们伺候无能了,主子有需要,大可以想别的法子,何须劳动他一个病患下床走动。”
喆友连连称是:“夫人说的是,一切都是奴才等不细致了。”
灵扬沉了口气,不愿对这个在宋溓身边从小伺候到大的人发脾气,说了一嘴后就没再对他说什么了。
宋溓只说:“也不怪他们,我也不是病的走不动了,能去外头,也不愿在这屋里头,不像样子。”
他确实卫生洁净,这一点看他的寝房就知道了,灵扬听他一说,顿时没了脾气,看他苍白的脸色,无奈道:“是妾多嘴了,只是看着夫君多病在身,心里头总是难受的。”
这句夫君叫的突然,又顺口,宋溓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但面上该有的情绪还是有,不曾打了她脸叫她难堪。
“夫人有心了。”
无形之中,在称呼之上,两人之间拉近了一些,这一小小的改变,让灵扬暗自雀跃。
……
第311章 相敬如宾
这一天,新婚的夫妻二人独处到夜里,灵扬没急着走,倒是令宋溓有些意外。
说到底,他们二人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可到现在却无夫妻之实,就连许多新婚需要过的礼节都不曾有。
身为夫妻却还如之前那般平淡疏离,可今日她似乎格外的亲近。
灵扬待在这里,心里也像是揣了个兔子一样。
本是女儿家,伺候人的在出嫁前她确实接触过,知道男女成婚之后需要做些什么,可如今那些不成了,她一个姑娘家家也不能主动成那样。
既无夫妻之实,她更没有整夜留下来照顾他的理由。
是以,这些日子,白天天亮了来,晚上擦黑了走,已经成了习惯,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宋溓更是希望如此,他深知二人的婚姻不会长久,借此意外,也与她之间划开了距离,有了正好的借口,不与她肌肤相亲,将来不拖不欠,谁也不会辜负谁。
即便有一日两家分手,这半路夫妻和离了,也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可今夜……
灵扬想到印婆婆说的。
“既为夫妻,应当亲近一些才是,眼瞧着世子爷如今也能依靠着坐着了,身子恢复的较好了些,夫人便也可试着突破一些防线。”
“如何突破?”
“寻常夫妻本应亲密无间,可夫人与世子爷之间太客气了,您不是一直想与世子好生过日子吗?何不借着照顾病患之由多亲近些。”
灵扬当时还有些别扭:“我虽已出嫁,可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难不成还要我主动?他又不曾留我。”
“世子爷不留,是因身子有异,可他却不能拒绝主动留下的夫人您啊,再说了,男人伤到了那,终究是丢了体面的,许多话你们刚成婚,他不好意思说,您主动一些,或许就能让他敞开心扉,更快的接纳您。”
“我……我留下做什么呢?”灵扬双颊通红,满是羞涩。
“无需做什么,刚开始体贴就好,还有就是……”
印婆婆一顿,轻咳了声,才道:“男人伤了那处,寻常用药都得把握着剂量,好与不好,无从印证,这个时候若多些刺激,兴许就好了。”
她不好当着郡主的面说,男人那方面好与不好,也分先天后天,若是先天不行,那就很难治好了,可若是后天伤害,况且又有通房的情况下,便说明是能尽人事的,这个时候在药物的修复下,再多一些外界的刺激,兴许就能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活”过来。
这夜饭后,灵扬没说走,宋溓半靠在床头,一时无言,半晌觉得喉咙干痒,准备叫喆友,坐在一边的灵扬看出了他的需求,主动起身为他添茶倒水。
身为郡主,她还没有主动伺候过谁,尤其是刚成婚的男人,此番将水倒好之后送到他手边,想到印婆婆说的温柔小意,原本预备递给他的手,改为了将水杯直接放在他嘴边。
她要喂他喝。
宋溓顿时有些不自在,他伤的是下面,双手还好好的,便主动接过了水杯,与她手指触碰,肉眼可见的看见她双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