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守挥手让奥朗出去,奥朗最后问道:“那,这人还留吗?”说的是那位“专业人士”。
薛天守:“留下,让她去那边候着。”
那边指的是运福公寓,奥朗去办了。
奥朗走后,薛天守静,。坐了好久,原先定下的军区会议也被他延时了。
他转了椅子
看向落地窗外,阳光透过参天古树的枝繁叶茂照到他身上、脸上。但这抹暖色一点用都没有,驱不散薛天守脸上的阴沉与浑身散发出的冷戾。
他很愤怒,好久没有人给他受这么大的气了。他只是没有发作,忍着暴戾把她放走了。
她很得意吧,她是不是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就让她这样认为吧,她得意不了几天的。
在薛天守这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想要做成的事,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段焉没有得意,只心有余悸,回到家都不踏实,但她确实认为这件事结束了。
薛天守那样高傲自负的人,被她这样的下等种拒绝,肯定不会再沾惹她,若是从今往后与这位上将大人再无瓜葛,那就再好不过了。
军区会议到晚间才结束,正事说完,南部战区的统帅单独与上将汇报了一件事。
他的下属与皇家兵队发生了点小摩擦,本来在他看来,事情不大,但兰爵好像有些不依不饶。
他担心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私下找过兰爵,但对方都没有理他,他想是因为自己级别不够,所以特意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将。
薛天守听后告诉属下,他会处理。
薛天守直接连通了荪江兰的私人通讯。
荪江兰接后:“上将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天守直言南部统帅所提问题,兰爵等的就是他来过问此事。
荪江兰这人护犊子,自己的人一点亏都不能吃。薛天守听了经过,明白了他的意思,表示会给他一个公平的结果。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荪江兰的目的达成,正要礼貌地结束通话,就听薛天守话锋一转:“我有个私人问题想要请教。”
这可真是新鲜,薛天守这样的人,会向他请教问题,还是私人的,荪江兰被吊足了胃口。
“上将您说,我听着呢。”荪江兰没想到,薛天守直接问起他的私人问题,问起了他的夫人。
他问他当初是怎么把人困在身边的,直接限制人身自由吗?
这段经历偏偏是荪江兰最不想提起的,他忍着不悦,从薛天守的问题中品出了点什么。
他故意刺他:“怎么,您这是看上了谁,被讨厌被拒绝了吗?若是我没猜错,对方还是个在您看来手拿把掐的位卑之人。”
薛天守是真心请教,忍了:“办法?”
荪江兰严肃了一些,忽然而起的共情,让他说道:“跟我当初真是一模一样,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一试。”
“是什么?”
“拿出诚意来告诉她,你欣赏她,喜欢她,被她的外在美貌与内在魅力吸引,征服,在结婚的前提下,真心求交往。”
薛天守冷冷道:“换一个。”
荪江兰了然,就知道他做不到,当年的自己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也好,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怎好就他一人品尝。
他换了副面孔,语气也不再严肃,显得有些阴恻恻:“那就走我的老路,很简单,让她除了你,无路可走。”
“打扰。”薛天守挂断。
与他想的差不多,让她只剩下,到他身边来这一个选项就好。
于他来说真的是很简单。
星轨外派名单最终确定了下来,段焉从米教授那里,拿回了最初递上去的那份申请。
她最后看了一眼怀揣希望与诚意,一笔一划手写的梦想,然后收了起来,她暂时放弃了。
不要紧,段焉告诉自己,她还年轻,她还在长本领。她有恩师,有不错的同事,有喜欢的工作,她的未来可期。
走在文资院的大楼里,段焉忽然发现她好喜欢这里,好喜欢这份工作,连空气里纸质资料特有的味道,都那么好闻。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不再低落。可能每一个末等族天生都更乐观更坚毅一些,否则在经久岁月的压迫中,早就疯掉死掉,灭绝掉了。
从小没有父亲,死了母亲,失了哥哥的段焉,是这里的佼佼者。
这一次,没有任何功利心,没有任何目的,段焉真真正正地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工作上。
她每天过得很充实,很规律,她发现她更适合过这样的生活,连米教授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拒绝了。
米教授被拒绝了一次并不放弃,虽现在末等族不能与其他三族通婚了,但末等族里也不乏像段焉这样优秀的人。
米教授打算介绍给段焉的这个年轻人,是给他老邻居家修智脑的。
这位老邻居也是他的老朋友,按这位老朋友的说法,那孩子虽是末等族,但聪明勤奋,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