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恐怕保存舱的位置有些许变动。”亨利调出保管舱目录,仔细地对比一番,他刚刚打开保存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之前应该将一些从地球取来的样本送到了这里,调整布局的可能性是有的。”
只是他又仔细对照了半天,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动,他只好推测为有人动了布局却没有即时更新位置,便又打开了几个大型保存舱,却依旧一无所获。
无法完成一个在他脑内被评定为最低等级的任务,这个认识在他的光子脑中横冲直撞,是真的让他的cpu快烧了。
“没事,你先回来吧。”red这句话及时让他已经开始要升温的脑回路降下温度。
亨利连忙凑过去,走路带风,脑袋上的几缕白烟向后飘荡。
“之后我去问别人。”她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既然找不到那就先算了:“那就先去看看那些患者,反正尸体总是跑不了的。”
“嗯……倒不如说如果跑起来的话事情倒是会变得更有意思一点吧。”
亨利照例将这样的需求记录在册。
找患者这事倒是要轻松很多,本来这群人应该都在隔离区。
可现在整艘飞船上的人都被感染了,那么隔离区的设立反倒是可有可无,这群人大概也是心灰意冷,干脆就全部都自在活动去了。
red先去和朱利安见了个面,从他那里打听了下其他人的情况。
虽然都是同样的病,但是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服药,如今工程师和厨师虽都没有陷入昏迷,只是觉得浑身无力,都在各自房间躺着。
“我的药有那么神码?”red嘀咕了一句。
如果说是她拿塔迪斯上面的材料做出来的药也就算了,她用的都是飞船上的有限材料,她自觉疗效应该没那么好,初次得病的人怎么也应该昏个一两天才对。
朱利安也没回话,药物疗效这种因人而异的东西,样本体量太小,没有可靠的平均数值,他无法对此做出任何评估。
机器人着实都是些不会拍马屁的东西。
倒不如去问他一点实际的问题,例如这些人里面,谁现在的状态最好。
这个问题的朱利安知道怎么回答:现在这些人里面,男科学家相对而言是精神状态最好的,看起来应该应付接下来的一大堆检查与询问。
男科学家正在实验室里,red在房间里面扫视一圈,发现角落里面有张床,看样子应该是出了隔离室之后就一直都歇在这里了。
看到有人进来,男科学家立刻抬起头。
他现在已经不穿之前那套隔离服,而是换上日常衣服,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饥饿,双颊凹陷。
只不过精神却很足,若不是看起来真的太过瘦削,和一大堆实验器材矗在一起,都能完美融入进去,像是个干瘪的标本,一时也看不出来他被饥饿所困。
仿佛不久之前已经饱餐过一顿。
再加上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也中气十足:“是来给我们做检查吗?”
他说着,拉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一节柴火棒般的手臂来:“抽血?”
red挥挥手,亨利立刻坐下来,开始负责抽血之类的采集样本工作,她自己就靠在门框上,看起来懒懒散散,对整件事情毫不用心。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几个关于身体状况的问题,还是老一套,虽然没有昏迷,但是夜晚会有体温升高的症状,除此之外便是些头晕恶心,呕吐以及浑身酸痛之类的小问题,至少从表面只是如此。
“你看起来精神还挺好的。”
“就一个生病多日的人来说吗?”男科学家自嘲一笑:“只能说暂时还死不了吧。”
red认真地点点头:“死不了就是好事。”
男科学家:“……”
“其实地球上有不少可以食用的东西。”像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守着金山要饭吃,他们手里也不是没有现代化武器,怎么也不会再地球上饿死。
男科学家只觉得满心的苦涩已经回灌到了口中:“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们没有人愿意去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