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没有浪漫的心,自然也不会对浪漫的事物过敏,在她看来,日落就是太阳沉入地平线是一种自然景观,不管是在沙滩还是在酒店阳台,都一个样儿。
“那怎么能一样?”
唐斯觉得这人真是死脑筋儿,要是都在酒店阳台看日落,那还大老远的从家跑出来干嘛?在家里看岂不更好,家里还更舒服,还不用花钱。
“你知道什么是蓝调嘛?”
“布鲁斯?”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绝对比你说的那个还要好,你想想看暮色四合落日余晖,夕阳投入海水的怀抱,沙滩被映照成一片浅粉,天边剩着微微最后一丝清亮那画面不美吗?那是你能在酒店阳台看见的吗?你信我你觉得没意思的东西,都是你没尝试过的,你跟我去看一次,我保证你会爱上的。”
盛宁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其实,你就算不这么说,我也会带你去的,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形容的有些尴尬吗?”
唐斯被她噎了一下——
“您这张小嘴儿就跟抹了砒霜似的太毒了,过安检都得被扣下。”
“和你比还差得远。”
真想怼她,但唐斯还是掐着手指忍住了,算了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哪知道什么是浪漫啊。
盛宁一路把车开到沙滩,然后降下车窗,等着唐斯所说的夕阳投入海水的怀抱。
亲眼目睹着夕阳沉落,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金色霞光渐渐沉落,天际由一片赤红变作深紫,映照在海滩上又化作一片粉色海洋。
斑斓的自然天光铺落人间大地,时间以一种绝美姿态流逝,它不慌张不犹疑,惬意的将它定格在你世俗的眼中,告诉你在这物欲横流的纷扰尘世里,也可以拥有另一种人生安宁。
二十多岁的年纪,是要来看一场这样的日落。
这会是你往后余生都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唐斯趴在车窗前,下巴抵在手背上,乖巧极了,潮热的海风裹挟着海浪的咸湿吹进车里,拂过年轻稚嫩的脸庞,额角的碎发丝丝飘扬,渐渐地红晕初露。
她闭起眼来心想,如果这世上真有温柔,那她希望所有遗憾的心愿都能够觅得归宿。
驾驶座的盛宁微侧着肩膀,视线一撇,落在旁边女孩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唐斯敞露的后背之上。
光滑白皙的后背,黑发铺陈,发梢轻卷内扣,女孩柔长的腰肢尽显无疑,两侧的蝴蝶骨闪动着细碎的光,翩然翕动。
一时间盛宁似乎出了神儿,平稳的呼吸里空气被水分子捏出不同寻常的躁动,这躁动仿佛渗着股不安分,密匝匝的在周身涌动起来。
几乎是无意识的盛宁的手指尖从方向盘上拿下,背到身后微微虚拢起,大拇指的指腹抵着食指指缘用力地挫了挫。
破天荒的,她觉得这一幕很好看。
唐斯回过头的一瞬,盛宁的目光快速挪开,眼尾的余光里是唐斯噙着笑意的双眼,她说——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盛宁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是落日不错,还是眼前的人不错?
可唐斯的笑却又让她生出其他杂念
所以这样的日落,你带别人来看过吗?
盛宁看了眼车窗外,重又把手搭回方向盘上,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
可她不知道的是,唐斯这人不经夸,你一夸她,她就得寸进尺。
“反正来都来了,咱们也别浪费,晚些时候还有烟火秀,要不咱们看完烟火秀再走,顺道还能再吃顿饭,还是我来请。”
盛宁看见小姑娘满脸的兴致,跟刚刚倚在车窗边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判若两人,只剩一副贪玩相。
跟人吃饭,又看沙滩日落,等会儿还要继续看烟火秀,但凡这三样只做其中一个,盛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偏巧三样同时进行,还是和同一个人,盛宁就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了,但这不合适也只是放在脑子里想了想,却没有真的拒绝。
大抵人的骨子里都是乐于新鲜事物的顽童吧,她也无法免俗,换做从前的自己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兴许是刚刚的日落美景太生动,又或是唐斯这种对什么事都充满热情跟能量的心态,亦或方才她许愿的模样太虔诚,莫名中润物细无声的也将自己感染了些,总之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车内盛宁身上的木质香气与唐斯身上的鼠尾草香气,对击着窗外的潮热空气,无声无息在整个车厢内蔓延碰撞,很快便又混杂成另外一种奇妙的味道,唐斯敞露在外的胳膊,贴在皮质的座椅上,若有似无发出粘黏皮肤的吱呀摩擦
那声音落在盛宁的耳朵里,心里像被白浪冲击了一下,闷升出微妙异响。
盛宁的视线再度回转,她看见唐斯身上的吊带裙,着实有些露/骨了,胳膊环在胸前,挤出深邃的沟/壑,微侧向车窗的身子,敞着的后背肌肤盈润雪白。
那吊带裙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明明没有暴露重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