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青玉扳指转动两周,谢清鹤先一步按捺不住。
“沈鸢,你就没有别的话同我说吗?”
轰隆一声雷响,大雨倾盆。
天上乌云浊雾,灰蒙蒙的浓云如阴霾笼罩在皇城上空。
沈鸢立在原地,和谢清鹤背对背。
暗黄光影横亘在两人中间,似是天上银河,遥不可及。
自上回从火海中死里逃生后,谢清鹤的身子江河日下。
那回戚玄铤而走险,强行取走谢清鹤体中所有的蛊虫,免了谢清鹤日后所受的蛊虫之苦。
可那场大火在谢清鹤后背留下的伤痕,却始终还在。
每每下雨,谢清鹤后背的伤都会疼痛难忍。
“下雨了。”
沈鸢低声呢喃,耳边再次谢时渺昨日的话。
她想沈鸢和谢清鹤同天底下的父母一样,恩爱两不疑。
沈鸢踟蹰片刻,欲言又止。
她做不到和谢清鹤真心交付,可做做表面功夫,沈鸢还是可以的。
谢清鹤不明所以转过身。
“雨天路难行,我让宫人送你回棠梨宫。”
“不必劳烦。”
拢在袖中的双手牢牢攥在一处。
沈鸢无声叹口气。
她稍稍转首侧身,轻轻丢下一句:“后背旧伤未愈,陛下自己留心。”
言毕,沈鸢扬长而去。
偏殿光影婆娑,映在谢清鹤勾着的唇角上。
第72章 沈鸢从未拿他当作家人……
棠梨宫上下点灯,处处烛火明亮。
谢时渺坐在临窗炕上,风从窗口灌入,两三缕青丝从谢时渺鬓角滑落。
谢时渺坐立难安,愁容满面:“这都多晚了,母后怎么还没回来,总不会是父皇还在议事罢?”
百岁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把靶镜,面色如常。
“殿下,鬓发乱了。”
谢时渺皱眉接过,左右照了照。
透过镜子无意瞥见身后偷偷啃酥饼的圆圆,谢时渺无语凝噎。
她稍稍侧过身子,旁敲侧击道。
“你母亲给你父亲送过吃食吗?”
圆圆思忖片刻:“家里有、厨子。”
言外之意,轮不到沈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