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不坐轿子过来?若是有个好歹……”
话音未落,殿前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婢女扶着晕倒在怀的明宜,大惊失色:“姑娘,你别吓奴婢。来人,有没有人……”
沈鸢和松苓对视一眼,匆忙加快脚步:“快,去找太医过来。”
事出突然,沈鸢只能让人先将明宜送回自己的屋子,好在只是中了暑气,并无大碍。
两碗香薷饮灌了进去,明宜悠悠转醒。
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沈鸢,明宜又是羞又是恼,她愤愤转身,拿后背对着沈鸢。
沈鸢忍不住提醒:“你睡的是我的床榻。”
明宜恼羞成怒:“你——”
她起身,一手掀开锦衾。
步履匆匆从沈鸢眼前走过。
将至门口时,又忽的驻足。
明宜从婢女手中夺过蓝花圆盒,三步并作两步行到沈鸢跟前。
别别扭扭吐出一句:“这是谢礼。”
话落,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沈鸢慢条斯理起身:“我不要。”
明宜瞠目结舌,窈窕身影映在缂丝屏风上,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这可是我……”
圆盒打开,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
明宜眼疾手快拿帕子捂住口鼻,双眼震惊瞪圆:“不可能,这是我今早特意让厨房做的广寒糕……”
沈鸢面不改色盖上圆盒,她手指在盒子上轻敲了一敲:“这么热的天,广寒糕又是不经放的,自然容易坏。”
明宜讷讷张唇:“那怎么办?”
她望着沈鸢,好容易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殿下他、他还喜欢什么?”
沈鸢讶异:“……你问我?”
“你不是同殿下……”
明宜话说到一半,倏然收住声,“罢了,你喜欢什么,明儿我再让人送来,就当是今日的谢礼。”
沈鸢一句“不用”还没出口,明宜抢先道:“我可不想欠你的。”
沈鸢哑然失笑。
明宜不悦皱眉:“你笑什么?”
“不是我说的。”
暖阁杳无声息,沈鸢倚着绣墩,慢慢拿铜箸子挑开香炉中的香灰。
雕花石香炉中点着松檀香,青烟似雾,模糊了沈鸢的眉眼,她吐气如兰。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从未和他说过。”
良久,明宜都不曾开口说过半个字。
沈鸢唇角扯出一点无奈:“松苓,好生送明姑娘回去……”
“我知道。”
冷不丁的,明宜忽然出声,她低声嘟哝。
“那夜我是在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后来回去后我想了很久。”
明宜唇角苦涩,“其实一直有人跟在我身后,是我自己不曾察觉。”
她望着沈鸢,脸上带了两分惭愧内疚,“我就是想找个人泄愤,对……对不住。”
明宜垂首敛眸:“我知道自己不该将怒气发在你身上,可是……”
“我养了一只吉祥鸟,你要看看吗?”
沈鸢眉眼弯如弓月,“是你之前同我说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