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克雷尔之前跟踪平野惟,给平野惟送断指,现在更是在准备对平野惟开枪的时候被琴酒抓了个正着。
如果他就这样被琴酒带回去,等着他的肯定是难以想象的对待。
如果这样的话,他还不如自我了结了。
在伏特加准备拉起克雷尔,带他离开时,刚才半跪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右手而痛哭流涕的克雷尔猛地俯冲,想用左手拿起枪,不过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地上的枪,早就发现他意图的琴酒就已经将枪踢远,然后一脚踩在克雷尔的右手上。
本就被打了个对穿的手掌被这样践踏在琴酒的脚下,不止是剧烈的疼痛,更是莫大的羞辱。
不过现在克雷尔没有功夫再去管那些多余的自尊心了,琴酒在他的手上碾了碾,冷声道:“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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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正文无关联】
“因为直觉。”
平野惟知道这是一个玄之又玄的回答,也是一个很不讨巧的回答,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就应该说自己是通过观察琴酒,或者是用其他办法推测出了琴酒的身份。
无论怎样,总之先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至少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但平野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因为她可以确信,自己的谎言在琴酒面前根本站不住脚,几乎是一开口就会被识破。
与其说这种拙劣的谎言,不如实话实说,尽管平野惟这个实话听起来确实很像是编出来的。
说完后,平野惟看着琴酒,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出乎平野惟的意料,听到她这有些不切实际的回答后,琴酒居然勾起唇笑了。
刚才琴酒捏着她的下巴,反问平野惟是“继承人”的时候,那时候的琴酒也是扬起了唇。
但那个时候的琴酒虽然唇角是上扬着的,眼里却并没有笑意,反而还有几分嘲讽,显然是觉得平野惟根本和“继承人”这个称呼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平野惟却在琴酒的眼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那笑意不多,当然也并不是充满着和善的那种笑,而是像看见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被勾起兴致的那种笑。
平野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会这样,又是因为什么而被挑起了兴致,但她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应该是暂时躲过一劫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琴酒开了口。
“放你离开……”
琴酒的尾音拖长了一些,平野惟的心也跟着被吊到了半空。
琴酒嗤笑了一声:“前boss的女儿,知道组织基地的位置,在这里住着的几天不知道都偷听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随着琴酒的话,平野惟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一样,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最后,琴酒反问道。
“你觉得自己能离开吗?”
平野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但她刚才的感觉不会出错,哪怕琴酒一开始是真的打算对她斩草除根,但现在的琴酒应该已经不想杀她了。
既然如此,那琴酒对她说这些话就是另有目的。
平野惟深吸了一口气,将想要离开组织的冲动彻底压在心里,她坚定了眼神,对琴酒说道:“我不会想着离开了。”
“只要能活下去,无论是让我留在组织,还是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我都愿意的。”
人的求生欲真的是很强大的东西,就连平野惟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她还觉得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也可以省去之后的那些麻烦事,但现在,她却已经可以为了活下去而不计代价,什么都愿意做。
平野惟知道,面前的男人就像恶魔,与他谈条件的自己就像是在与恶魔交易。
而据她所知,那些与恶魔进行交易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如果要和恶魔交易,就要将自己的灵魂和心脏也献祭给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