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笔墨纸砚。
没一会了,庆喜将一应东西送了来,温屿铺开纸,林裕和帮她磨墨,梁逊生则在一旁好奇看着。
温屿蘸足墨汁,在纸上画了起来。其实她的花样也不算新奇,与现在穿的中衣样式相近,上衫下裤。
她借用了中山装样式,将立领改得低了些,只略微遮挡住锁骨。
如此一来,能避免有些人脖子不够长,或者粗。穿上高立领,既被勒得不舒服,又不好看。
衣衫扣子的样式,现在多用盘花扣,温屿则用了后世的锁眼扣,左襟衣扣,右襟扣眼。
衣衫看似简洁,关键在于剪裁,利落笔挺。毛料衣衫本为了暖和,穿在外袍里面,方便又暖和。
画完穿在里面的毛料衫裤,温屿另拿一张纸,画了第二幅的花样。
这一幅,林裕和与梁逊生则没见过了。随着温屿的笔,两人的神色从期待,变成了惊讶。
温屿画的并非常见花样,而是画了设计稿,她采用了简笔画,寥寥几笔,画了一个穿着毛料外衫的男子。
毛料衣衫的样式,温屿画了后世的大衣。她考虑到里面衣衫的搭配,从西装领改成了普通翻领,衣襟亦用了锁眼扣。
大衣长度在膝盖左右,画上的人衣襟扣着,双手踹在斜插兜中,膝盖下露出剪裁利落的长裤,长裤遮住了脚上的鹿皮系带鞋。
毕竟大周与后世的审美不同,大衣的样式太过新奇,温屿并不能确定习惯穿大氅的他们能接受。
画完后,温屿忐忑地问道:“林东家觉着如何?”
林裕和眼角笑意溅开,抚掌赞道:“你的脑子怎地有这般多新奇的想法?这间外衫真是太妙不过,首先是穿戴方便,其次是人穿着显得身姿笔挺有精神。大氅太过臃肿,且前面敞开,行动不便,还透风。这两身,我都很满意,一切都交给温东家了!”
温屿松了口气,笑道:“林东家满意就好。不过毛料有些粗糙,不能直接用,里外都要用厚实,深色的素锦。且衣衫要做得合身,里面不能穿太厚,林东家还要注意不能长胖哦,胖了就穿不下。”
林裕和哈哈笑起来,道:“为了能穿进这身衣衫,保证不会长胖。”
温屿也笑,她看向梁逊生,道:“梁班主可要做一身?”
梁逊生沉思了下,道:“我怕冷,这件外衫要做得长一些。”
“行,梁东家身量高,做得长一些,你也能撑得起。”
温屿先是一口应了,很是自然地问起了他戏班戏服的事:“巧绣坊还能做戏服,梁班主要是有新戏,我会根据戏的内容,做适合戏中角色的戏服。”
梁逊生已经亲眼目睹温屿现场画花样,丝毫不怀疑她的本事,道:“我生病的时候,写了一出新戏。明朝我让人送到绣坊来给你瞧,你且看如何做戏服。”
他停顿了下,道:“戏班
子伶人所穿的戏服,不比林东家的衣衫,一身戏服,五六两银子就顶天了。”
戏班子一年少说也有数十场新戏,戏中一般有男女两个主要角色,算下来,一年也能做个二十多身衣衫。按照五两银子算,一年下来也能有个百两的收益。
一百两的零碎买卖,对温屿不算多。既然是五六两的衣衫,所用的布料就普通寻常。温屿会将毛利,控制在六成左右。
除去绣娘的分红,铺子不用出赁金,另外的成本便是赋税。
按照一成的定额税算,温屿能赚到三十余两的净利润。
这笔银子,差不多等于黄氏以前一年的收益,养活普通一家已经绰绰有余。
而且温屿早在一进门,就先看了梁逊生的穿着。他身上穿着织锦缎的皮裘,先前她问他是否要做毛料大衣,他连价钱都没问。
得了他这个客人,给他做四季衣衫,一年下来肯定赚得比戏服还要多。
温屿暗爽不已,现在已不愁客人,她要开始着手找绣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