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细细地擦拭她的嘴唇。又努力地喂了晚芙喝了些水下去,一通忙活下来,晚亭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梦姨娘在一边看着心里感动不已,哽咽着拉着晚亭的手就要跪下,被晚亭一把扶住了。
“绞个冷帕子来敷一敷,去去内热。”晚亭吩咐一边的紫荆,看青蝶看着自己,忙解释说自己是在书上看来的,青蝶点了点头没说话,拈了银针在晚芙的几个穴位上刺了几针。晚亭却在心里又细细地过了一遍自己在那一世发烧时的过程,确定自己那时是用冷毛巾敷额头帮助退烧的,这才放下心来。
忙活了一阵子,晚芙的热度终于降下来了,晚亭这才略放了心,带着青蝶回去了。
回了屋子里的晚亭火气却上来了。
“你去外院找青松,我有事要他去做。”晚亭吩咐青竹道,小丫头干脆地答应了一声,欢快地跑了。
“都累了这么半天了,姑娘也歇歇罢,又找他们做什么!”青莲倒了茶来劝道。
“哼,芙妹妹如今都病成这样了,那个许捷却连个面都看不见,简直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他藏在哪个旮旯里面了!有本事别被我找到,看我怎么收拾他!”晚亭气恨恨地说。众人垂了眼不再言语。
晚芙这一病足足半个月都没有恢复元气。晚亭每天带着亲自熬制的营养粥和各种开胃小菜前去看望,顺便开解她的胸怀。有了晚亭的开解,晚芙总算是安静了些,只是人消瘦的厉害,高烧过后又留了咳嗽的后遗症没好,时时咳的脸红脖子粗,满脸青筋的样子,这让晚亭想起了自己的曾经。那时候她的身体不好,也是容易感冒发烧,再然后退了烧却又咳嗽不断,有时都能咳出血来,可是没有人照顾她,她只能自己忍耐着。现在看晚芙咳嗽的如此难受,晚亭的心中无比难过,更是细心地照顾起晚芙来,又要青蝶调配能止咳嗽的药物,把青蝶忙的团团转。
晚芙始终消沉。晚亭想着治病还需治心,只有把晚芙的心病治好了,她的身体才能真正好起来。可是晚亭在想,晚芙这样的消沉真的只是因为公主的挑衅吗?还是因为许捷的避不露面呢?
“芙妹妹,姐姐说话不太好听,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别生我的气。”晚风来看她的时候,看着清瘦了许多的晚芙忍不住就说道。
“姐姐说罢,我不气。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力气生气吗?”晚芙自嘲地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的这次的事情许捷要负最大的责任,可是妹妹你也有责任。”晚风果然就直说了。“那个大公主虽然嚣张霸道,可是她除了背后的权势,其他与你相比,简直一无是处!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若我是你,我就直接对那个公主说,有本事就直接把许捷拉了去拜堂,那我就没话说,否则别来烦我!对于许捷就要跟他说,他要是想娶公主,就快点过去,别再这么黏黏糊糊的,他不累,别人还看的累呢!”晚风心直口快地道。
晚芙惨白着脸色,半晌强笑道:“姐姐果然英姿飒爽,就连对待这样的事都比我强。我也想像姐姐这样,可是…唉!”
晚亭看的不由狐疑起来。这个晚芙,莫不是年轻不懂事,做了什么错事?转而又暗怪自己小人之心,想着晚芙这般模样自然是因为她身为庶女,在这大唐朝本就是地位不高的,她的亲生母亲不愿她做妾,如今却又遇上比她高了不知多少等级的公主,她的心里自然惶恐,深怕许捷负心另娶。若是像之前那样只是订亲还好,大不了退了另寻良人。可偏偏之前为了躲开秦明的魔爪,自己又想办法让这订亲变成了定婚。在这个朝代,一旦定婚是要互换婚书的,也就相当于现代的结婚证,是经过政府机关认可的,若要再退掉,那就等于是离婚!这可不比订亲,只是口头约定,最多有个信物做为凭证,除了双方的亲友见证,几乎就跟现代的相亲,交朋友一般,想退也没什么困难,比如晚亭和陈侍郎的儿子陈勇康的亲事就是如此,没有半点法律效力的。
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呢?晚亭苦笑——她有一种自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许捷在哪里,妹妹你知道吗?若是知道就告诉我,我要问问他,这件事他倒底想怎么做?芙妹妹,不是姐姐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觉的,如果许捷他再这么含糊不清,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个人算了。名声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一生的幸福,你说是吗?”晚亭拍着晚芙瘦骨崚崚的肩膀道:“相信姐姐吗?若是你相信我,我保证你离开许捷后一定会找到适合你自己的幸福,我也保证会让你不受人欺负,只要你自己能抛开顾虑就行。”
晚亭说的情真意切,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大不了找个远一点的人家,再送上一笔丰厚的嫁妆。这个时代的人不是都会根据嫁妆的厚薄来看人的吗?你要是没钱,就算你是豪门贵女也一样会被婆家挑理,而你如果有大批的钱财在手,即便婆家可能会谋夺你的东西,但也不敢过份的嚣张,再不然干脆招女婿上门好了,省的受气!
晚亭为自己忽然冒出来的主意叫好!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若是晚芙改成招女婿,那么连梦姨娘都终身有靠了!她相信,有她背后的各路人马帮助,晚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