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得令,回首一挥手,立刻便有便装的侍卫牵着一匹神骏宝驹来,通体雪白,毛色油亮,漂亮极了。
沙琳娜接过那侍卫抛过来的缰绳,足下发力纵身一跃,直接从飞驰的马车上翻身跃上了并驾齐驱的马背上,双手拽紧缰绳,奋力一夹马肚,
“驾!”
白马嘶鸣一声,四蹄飞扬,瞬间朝前飞奔而去。
沙琳娜一袭鲜艳红衣,随风飞扬在漫天金黄中,真真儿是鲜衣怒马,逼的人不敢直视。
顾衍一时看的出神,直到沙琳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回过神来。
他顿时敛了面上柔情的神情,面色不善地瞥向外头的耶律念齐,淡淡地,
“她只把你当哥哥,如今,她是我的妻子。”
耶律念齐轻笑,不以为意,亦回首看向他,
“难保她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
顾衍正要发作,耶律念齐却笑容更甚,双腿狠狠一夹马肚,朝前飞驰而去,追赶上那抹倩影。
“巴子的。”
顾衍咒骂了一句,瞪向李德海。
李德海登时骇的抖如筛糠,但侍奉在顾衍身畔多年,自然是知晓他的意思的,赶紧亲自去牵了顾衍的汗血宝马来。
顾衍亦弃车换了马匹,一拽缰绳,纵马追了上去。
就这样三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地驰骋在大道上,竟隐隐有了赛马之势。
不过最后两个男人还是很有风度的将头筹让给了沙琳娜,让她欢欢喜喜地策马飞驰进了楔城。
来到楔城最繁华的街市上,恰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夜幕将将降临,沿街点亮了一盏盏摇曳风灯,在微风轻拂之下,暖黄光线影影绰绰,美不胜收。
摊贩们沿街开始出摊子,叫卖着各国的货物,多是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脂粉钗环,扇面花朵儿之类的,沙琳娜瞧的新鲜,一家家逛过去,倒颇有些流连忘返的意思。
顾衍和耶律念齐则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侧,两人还为了谁付钱而争论了一番,最终还是沙琳娜裁定,今晚的消费,统统由李德海掏腰包,这才按下了这两人突如其来的幼稚斗志。
李德海苦着脸,只想呵呵。
三人一路逛着,忽闻前头有人叫卖着冰糖葫芦儿。
耶律念齐本正同沙琳娜闲聊着些什么,听见这叫卖声,唇畔的笑意忽地僵在了唇畔。
他垂眸,抿了抿唇,转身阔步走向那个叫卖的货郎,掏钱买了一串儿冰糖葫芦,走回沙琳娜面前,递给她,
“说好买给你的。”
沙琳娜怔了一瞬,咬紧了唇瓣儿,想起了那日树荫下的约定,心里瞬间酸涩了起来。
那时候,原本说好要等他的,可自己却一走了之。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阿念哥,该有多么着急啊。
那时候她在树荫等待的间隙,身畔走过几个看完热闹的路人,其中几个路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了那被斩首的连翘和小药童是如何勾结,如何密谋毒害她的。
她也在那群人八卦闲聊般的口吻里,得知了顾衍亲口赐死郁晚晴的消息,令她顿时震惊到无以复加。
原来……
那句朕心不忍,竟是真的。
顾衍竟如此之傻么?世上怎会有如此傻瓜的人物。
他分明爱惨了自己,否则怎会在逼宫生死存亡之际,那般不顾一切地来长春宫寻了自己呢。
他怎么那么傻啊,竟连问她一句都不肯,就这样将她推远了么?
他简直是这世上最自以为是的大傻瓜!
她热泪盈眶,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只想冲到他面前,亲口问一问他。
但如今想来,她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伤了耶律念齐的心呢。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喜欢过耶律念齐,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但无可辩驳的是,自己确实无意中伤了他的心。
她垂眸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心下很不是滋味,良久抬起头来,望向耶律念齐琥珀般浅淡的眸子,由衷说了一句,
“阿念哥,对不起。”
耶律念齐怔了一瞬,继而心下百转千回。
他心思聪颖,又何尝不懂得她的意思呢。
a href=&ot;&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a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gt;≈lt;)
≈lt;a href=&ot;&ot; title=&ot;影语流光&ot;tart=&ot;_bnk&ot;≈gt;影语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