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玄洲的农业发达,好吃的水果又不是只有草莓——
他准备下回采购些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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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清晨。
锦衣应愚睁开眼时,感受着自己怀中的温度,有片刻的晃神。
许久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正抱着褚夜行。
锦衣应愚莫名有点感慨。
这些日子,就算晚上入睡时,是自己抱着褚夜行,但到第二天早上醒来,都会变成他被褚夜行抱在怀中。
从保护与占有这种关系里的主动者,成为了被动者。
今天一觉醒来,褚夜行还乖乖巧巧地缩在他怀中,揽着他的腰,让他突然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动。
他低头看去,褚夜行的体格比他要大一号,缩在他怀里其实有些别扭。
但是这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年轻人,此刻却贴在他的怀里,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样,趋待他的保护。
诶呀……这才对嘛。
锦衣应愚满足地叹息一声。
怀中的alpha动了动,悠悠醒转,睁开眼睛。
“醒了?”年长的alpha男人温声道,一听就知道同样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沙哑磁性,像是一根小羽毛,挠在褚夜行的心头。
“嗯。”他揽着锦衣应愚腰部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还将脑袋埋在对方的胸前蹭了蹭。
原本还想让这家伙稍微松开点的锦衣应愚顿时心软软,他轻轻拍了拍褚夜行的后背:“你要是能每天都这么乖就好了。准备起床吧?”
褚夜行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哥,能不起吗?”
“当然不可以——嘶。”锦衣应愚皮笑肉不笑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咬哪儿呢?别一大早的耍流氓,快点起来,今天有正事。”
“完全不想起……”褚夜行难得的哼哼唧唧。
锦衣应愚看他这模样,顿时有些好笑:“你也有怕的事儿啊?”
他把赖在他身上的褚夜行扒下来,径自翻身下床穿衣服:“快起来吧,塔拉茨的外交访问团应该快到玄洲了,我还得作为玄洲的商业代表参与接待呢。你要是不敢去,就继续躺着,但可别拖累我。”
褚夜行沉沉地叹了口气,也从床上下来,先帮着锦衣应愚打理衣服。
首富先生今日没穿贯常的衬衫马甲,而是一件颇有玄洲特色的带袖马褂。铜钱样的盘扣一直扣到下颏,齐整的立领将脖子挡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平添了一股子雅致的书卷气。
胸前别了一枚小别针,却不是他一贯爱用的芍药花,而是玄洲的国花——君子兰。
褚夜行看着锦衣应愚的样子,微微怔了怔,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眼前之人的面颊。
“怎么了?”锦衣应愚微微挑眉,轻笑,“一脸的傻样。”
“哥,您现在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个玄洲人。”褚夜行轻声道。
“什么傻话,我本来就是玄洲人。”锦衣应愚迈步到旁边,开始研究自己要不要再戴一副眼镜,显得更老沉一些,更能镇住场子。
褚夜行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是啊,锦衣应愚是玄洲人。
有着玄洲的国籍,玄洲的姓氏。他的家人都在这里,这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成长与成就之所。
他彻头彻尾地属于这个盛放着君子兰的国度。
所以,他身为alpha,哪怕要面对塔拉茨的高官,却依旧能表现得从容淡定。
不像自己……光是想一想,自己可能要遇上那些高高在上的beta们,就已经要感到窒息了。
他穿上衣服,却觉得这一身的西装革履像是一张大网,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家伙。”锦衣应愚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褚夜行扭头看去——
首富先生已经戴上了一副无框眼镜,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老沉。只是眼睛的精明丝毫不变,好似能将一切洞悉。
“喏,这个给你戴上。”
褚夜行忙抬手接过对方扔来的小物件,定睛一看:“这是……徽章?”
徽章上印着的,不是君子兰,也不是塔拉茨的标识,而是华锦的集团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