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和秦王说清楚?若是他知道自己遭了诓骗,必定会将那法师解决,再度与您联手……”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分明看见,拓跋圭用一种近乎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们和姚兴看似盟友,实则也是竞争对手,天幕都说了姚兴此人并无远见,你觉得他能理解我说的全部?我们也没有这个时间去抓那位法师的狐狸尾巴!”
这才是关键。
拓跋圭从没如此厌烦过一个人,姚兴无疑是直接冲到了首位。
若是一个人足够圣明,便如永安这样的对手,他会敬畏会尊重,甚至无比期待于和对方决出胜负,若是一个人足够昏庸,拓跋圭根本就不会当他是一回事,只会将人解决,然后丢到脑后,就像现在,他已经有些想不起来慕容宝的样子了。
但若是一个人能同时满足圣明和昏庸,且二者杂糅,时常各自显现,昏庸还出现得不合时宜,那这个人便是最让人讨厌的盟友!
在无法得到姚兴的有效支持下,拓跋圭围魏救赵的策略直接化为泡影,只能选择放弃在关中北部暗中经营的根基,用最快的速度撤回魏国。
魏国那边——
刘夫人胆大包天,选择捏造魏王旨意成为王后,随后统兵出征,这一点完全踩中了拓跋圭的逆鳞,但即便是拓跋圭也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调度军心最好的办法。崔浩没有提出反对,也代表着这是彼时最好的决策。
同时,作为继承人的拓跋嗣还被留在平城镇守,对于国中众人的情绪也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可这也同时宣告,太行山以东的河北地区,战况已经恶劣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拓跋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去谴责谁,去怒骂谁都没有意义,尤其是姚兴和他的“王后”。
前者,一旦他解决了国中的隐患,还和对方有重新联手的机会与必要。
而后者,起码是与他站在一起的,也应当并不希望看到魏国灭亡。
但或许是夏风燥热,一直到他重新越过子午岭上的秦时驰道,随后马蹄如风地奔向平城时,才终于感觉到久违的冷静涌上了心头,让他能够继续用冷酷而果敢的眼光看待眼前的局面。
随后,这亲随就听到,拓跋圭下达了一道奇怪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