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忙往班级跑去,世良真纯还回头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自然察觉到,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
回办公室时,安室透特意路过了二年b班,他朝窗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相叶佑禾。
少年焉焉地趴在桌子上,一头蓬松的粉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一朵焉了的花。
两人突然请假,他们本以为琴酒终于厌倦了这场师生扮演游戏,把相叶佑禾带走了。
正想方设法查找相叶佑禾下落时,佑禾主动联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确实是生病住院了。
因为组织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形势严峻,安室透也分身乏术,只偷偷去看了相叶佑禾一次,见他完好无损便离开了。
但现在,相叶佑禾眼底浮着浓重的青黑,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几分沉重的气息……
半个月不见,身体病弱但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怎麽变成这副模样了?
安室透眉头皱起。
这段时间琴酒对他做了什麽?不、琴酒应该没有时间做什麽。
这段时间,作为组织内权利最大的两名代号成员——朗姆和琴酒内斗严重。
两人的关系从以前就十分焦灼,但这段时间尤其严峻。
作为情报人员,又是朗姆派系的人,安室透从这暗流涌动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朗姆手下的人被琴酒干掉了很多。
琴酒态度强硬,以雷霆的手段撕碎了两人面上那一层薄纸,朗姆勃然大怒,但似乎有什麽把柄被琴酒捏在手里,竟然将这口怒气咽了回去。
可朗姆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千方百计的给琴酒找麻烦。
安室透有预感,朗姆很快就会让他出动,但在这之前——
他的目光从少年身上扩大到整间教室,这堂课是琴酒的语文课,以前‘琴酒’从来不会迟到,可现在已经上课三分钟了,讲台上却依旧空无一人。
琴酒没有和相叶佑禾一起来学校,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影子——他果然被朗姆绊住了。
安室透心情颇好,他要在朗姆正式下令前,趁琴酒疲于应付朗姆时,让相叶佑禾摆脱这个杀手的魔爪。
“哒、哒、哒。”
安静的走廊里,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每一步都激起冰冷的回音。
安室透抬眸,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随意夹着一本课本,随着利落的步伐,笔直的西装裤在光影间若隐若现,曾经用发带扎起、温顺垂在肩侧的银发,此刻简单的束在脑后,随步伐轻轻晃动。
低低扎起的头发将男人整张脸露了出来,锋利的五官如一柄出鞘的利刃,极具攻击性。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安室透,似乎冷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仿若只是扫了眼空气般忽视了金发青年,踏进了二年b班的教室。
抽气声响起。
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一片寂静。
在心中无限纠结怎麽处理安室透等人的相叶佑禾皱了皱眉。
怎麽?换了什麽新老师让他们这麽大反应?
相叶佑禾把贴在桌子上的脸翻了个面,懒懒地睁开眼朝讲台看去,与正在看着这边的银发男人四目相对。
相叶佑禾一愣。
“……”
“!!!”
相叶佑禾猛地坐直了身体,椅子摩擦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刺耳声。
教室里的视线瞬间从讲台汇聚在相叶佑禾身上。
他们看了看一脸震惊的粉发少年,又看了看台上与平时大相径庭的银发男人,仿佛明白了什麽。
后桌戳了戳相叶佑禾的背,笑容暧昧地小声说:“哎,相叶,你们今天没一起来的原因,该不会就是黑泽老师特意要给你准备这份惊喜吧?”
惊喜?
是惊吓吧!
相叶佑禾死死盯着银发男人。
身体明明都换回来了!琴酒为什麽还要来学校!闲着没事干吗!
见相叶佑禾注意力全在银发男人身上,后桌一脸没眼看的样子摇了摇头:“啧啧,真是受够了你们。”
真是的,把他们当狗整呢!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一天天的狗粮都要吃撑了!
相叶佑禾没功夫搭理后桌说什麽,在震惊过后才反应过来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大概是被琴酒这一言不发的冷脸吓到了。
毕竟这可是组织的killer,那一身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就足够让人不敢随便开口。
可恶,更生气了!
既然来了学校就好好上课,一直盯着他干什麽!现在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再看下去……
相叶佑禾如坐针毡,就在他快炸毛时,琴酒移开了视线。
修长的手指打开书本,用冷淡的嗓音开始了他第一堂课程。
组织大名鼎鼎、冷酷无情的killer竟然真的开始讲课,放在以前相叶佑禾一定要狠狠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