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没有理会。
直到一声低沉温柔的嗓音响起:“修复师一定手很巧,才能把这样复杂工艺的胡桃夹子修复得如此好。”
南汐猛地抬头,目光所视与记忆里的音容重叠。
她几乎是在反应过来后的下一秒,便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一步并作两步向着身影飞奔过去。
二楼南淮听到动静下楼:“姐怎么了?”
他刚一出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脸笑容幸福的姐姐,和同样笑得幸福的男人抱在一起画面。
盛夏的落日余晖暖黄柔和,透过玻璃橱窗簌簌洒落,照在他们身上。
重逢时刻留给两人,南淮懂事地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蹑手蹑脚退回二楼。
南汐感受熟悉的气息,埋在男人的薄衫里呼吸。
顾舟抬手抚摸上她的后脑勺,一吻轻轻落在头顶。
沉了沉声道:“我回来了,汐汐。”
顾舟在化做木灵燃烧生命的最后一刻陷入一片黑暗。
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他对和南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一见钟情数次,无论身份、种族、立场,他们都越过阻碍相爱,甜蜜似漆。
等他醒来,他便忘记了做过这些梦。
医院消毒水味道刺鼻,白炽灯明晃晃亮眼,耳旁还有心电仪的滴滴声。
“儿子,你醒了!”
陌生的两道呼喊,来自一男一女。
顾舟缓了好一会才想起,并不陌生。那是他投生的这一家父母,作为他们儿子二十六年有余因为回到生命木成了只有心脏还跳动着的植物人。
在记忆回笼后,顾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南汐,他着急寻找手机,却在拿起来时不知所措。
他没有南汐的联系方式。
望见儿子沮丧下去的神情,疑惑他为何举动如此的顾政问道:“舟,你这是怎么了?”
顾舟抬眼望向父母,他们与他记忆中的老去许多,顾政短粗的黑发冒出花白,江琴的眼角也多了操劳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辛苦了。”
江琴眼带泪花:“你昏迷的这些年”
顾政出声打断:“都过去了,现在让舟先好好养身体。”
江琴意会到丈夫的意思也赶忙禁声。
顾舟在话里抓到了重点。
“我昏迷了几年?”
他印象里明明只和南汐呆了不到一年。
“是的,你昏睡三年了。”江琴适时告诉自己儿子。
这么长时间!
顾舟根本坐不住当即就要下床却发现难以使力。
是昏睡这么久肌肉萎缩了。
“你还需要复健,别着急,究竟是什么事情?”顾政担心他跌倒上前扶。
顾舟无言。
在这之后,又经历了几个月康复理疗,到彻底恢复已经到了夏季。
“那位老绅士,也就是你舅舅还好吗?”南汐顾舟,外加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南淮坐在二楼的沙发,聊过去三年发生的事。
南汐很关心顾舟的舅舅,毕竟当初是因为这位舅舅的坚持,才有了后面发生的这些。
好在没联系上老绅士只是因为他留错了电话,而非其他什么。
顾舟醒后也是通过舅舅找到的时光记忆。
最幸运的莫过于重逢,两人关系见天明也同南淮说了许多。
包括他误以为姐姐早起做的早点,其实是顾舟悄悄做好等他们姐弟两吃的,还有每个他误以为南汐是自己上班自己下班的夜晚,其实都有顾舟的陪伴。
在他担心姐姐的时候,姐姐其实被顾舟保护得很好。
南汐看得出南淮对顾舟不再有敌意,而是满满的放心。
不过别扭的他还是说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姐,我一定把你是妖怪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你被研究所抓去做生物实验。”
“不会的。”
顾舟牵起南汐手,十指相扣曲起手腕展示在南淮面前。
在他们交织的中指处,有一闪闪发光的圆环,刚好贴合南汐的手。
南淮表示他有被炫耀到,不过看见满眼笑意的南汐,他内心也只剩欢喜。
婚礼定在浪漫的九月,两人没有拖延提前领证,直接把周围的亲朋好友都吓了一跳,以为是一见钟情的闪婚。
南楚江担心南汐冲动还去调查了顾舟一番,答案是这个女婿从家世到人品让人各方面都让人很满意。
而顾舟家人,在得知儿子远赴他国只为一女孩时,别提多高兴了,从他昏迷前家里人就担心他结不结婚,这下得知有意中人简直喜出望外。
两老专程将公司的事情放下赶来云城,美名其曰玩其实是看看把儿子心拴住的这位女孩是谁。
大喜的气氛渲染两家人。
南汐被当成了掌心宠还有些无措。
选婚纱时因为难选,两家人都联系了定制的设计师专门为南汐设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