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似开解也似安抚:“你这位朋友动机不纯粹啊。”
阮熹“嗯”了一声。
程岱川继续在阮熹耳边慢悠悠地说着:“但我的动机更不纯粹,怎么办?”
阮熹忽然感到很庆幸。
幸好,她和程岱川是互相喜欢的,没有闹出“一方的好感是另一方的负担”这种荒诞的闹剧。
她问:“你是什么样的动机?”
他答:“分情况。”
程岱川说,往长远了看,他的动机是想和她谈一辈子恋爱。
往近处说,他的动机只是想让她舒服些。
程岱川目光缱绻,像玄关柜上那封被拆到一半的请柬。
阮熹主动踮起脚,亲了程岱川。
程岱川把阮熹抱起来前只问了一句:“还吃不吃蛋糕?”
阮熹红着脸摇摇头。
他抱着她走到单人床边才把她放下,伸手按了床头柜上的某个按钮。
食指轻触,“滴——”
半透明的窗帘纱缓缓闭合起来,单人床上充斥着映着纱影的朦胧日光。
阮熹仰躺在窗帘纱飘忽不定的影子里,腿还在程岱川腰侧,裙摆落在她腰腹处,脚踝上的平安锁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程岱川的手肘撑在阮熹身边,俯下身,和阮熹接吻。
他的吻很轻柔,带给她如同海面微波般舒缓的愉悦,也带给她如同海啸般猛烈的心悸。
之前被游轮工作人员打断的情绪,在唇齿纠缠间卷土重来。
程岱川的手伸到阮熹背后,捻开搭扣。
她颤抖着缩肩,又在他的亲吻和抚触里难耐地偏头,把侧脸贴在微凉的床单上。
阮熹偏头后,沁着薄汗的、白皙的脖颈绷起一根线条极为漂亮的筋。
她的下颌、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都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性感,无声地撩人。
程岱川撑着上半身看了一会儿,把唇埋在阮熹脖颈间,不带半分急切地吮吸着,调动她羞于承认的某种情绪。
程岱川短暂地离开过,关了通往阳台的落地推拉门和窗户。
阮熹迷蒙地半睁着眼睛看着程岱川回来的身影,他俯身,继续和她接吻。
阮熹紧紧闭着眼睛,仰头,短发蹭在床单上,她感受到程岱川隔着纯棉布料落下来的指腹,蓦然想到那天:
程岱川站在洗手台前,为了洗掉沾到
他衣襟上的唇釉痕迹,食指沾了卸妆油,点揉着布面上的西柚色污渍
程岱川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阮熹胸口里堵着一腔难耐的愉悦,眼角溢出些泪水,她想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却被他拉住双腕,压在她头顶的床垫上。
身体里的悸动像一场洪水,酸痒,憋胀,溃堤决坝。
在最后关头,程岱川吮了下阮熹的唇瓣,把唇移到她耳后。
没有唇舌交缠的阻挡,阮熹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努力抑制着,却还是在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欢愉里,惊慌失措地叫出声音来:“嗯,程岱川”
阮熹流了很多汗。
她的额角碎发被汗水打湿,颈窝、小腹、连腿窝都是潮湿的,脑子里空白了很久,才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程岱川脖颈泛红,撑着床垫,认真地注视着阮熹的眼睛。
眼眸像一封情书。
他浅吻她的眉心,帮她扣好搭扣、整理着肩头滑落下来的细吊带。
程岱川问:“舒服么?”
这种问题叫阮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
阮熹没什么力气地蹬了程岱川一脚,带着蓬松的乔其纱裙摆,像一只害羞的小水母,拉开铺在床上的被子蜷进去。
蒙在被子里,她也能听见他的低笑声,不满地叫他:“程岱川!”
外面的人嗓音略哑,发出调侃的:“嗯?”
阮熹在被子里躲了一会儿,实在闷,热得不得不钻出来:“程岱川,我想喝水。”
程岱川去倒了一杯矿泉水给阮熹,凉的,她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总算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
阮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还是在大白天,抱着裙摆坐在床上回神了好久,才想起来问程岱川刚才她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程岱川笑着:“还行,看邻居投不投诉吧。”
阮熹红着脸,捂住唇:“真的那么大声?”
“没有,逗你的。”
“邻居们不会投诉吧?”
“不会,还没有艾斯声音大。”
门窗都关着呢。
阮熹放心下来,碰着玻璃杯里剩下的大半杯水慢慢地喝着。
她应该去换掉洇湿的贴身衣物,可她浑身都没什么没力气。
尤其是腰和腿,酸酸软软的。
但心里很轻盈、很愉快,眼睛都是发亮的,看什么都感觉特别特别顺眼。
阮熹环视着客房里的陈设,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