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怎么操心。”
“操心?”林婉儿笑道:“这事儿自然是皇上和枢密院操心,你呀,要外放江南,就别操心了,就算监察院要参与战事,也是三处的事儿。”
范闲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如果庆国皇帝真准备开始第二次世界大战,少不得自己要去打消他的念头,如果智谋不管用,那就试试暴力。
林婉儿不知道他在想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自顾自说道:“按理讲,太子哥哥理应是接位之人,但是你也知道,陛下一直不喜欢皇后,所以这事儿就存着变数,除了大皇兄外,人人都有机会,哪怕老三不过八九岁……你这次下江南,虽然朝野皆知等于是变相的流放,但是陛下让你带着老三……这事情就有些诡异了,相公不得不察。”
范闲点点头,仍然没有说什么,很沉稳地听着妻子的说话,他知道自己马上离京,婉儿心头忧虑,才会破例讲这么多东西。
“太后喜欢太子与二皇子,似乎没什么分别。老人家最不喜欢大皇兄,也不喜欢老三。”林婉儿淡淡将宫里的秘辛说了出来,“皇后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她与母亲向来交好。”
范闲认真听着庆国的后宫政治,插了句话:“为什么不喜欢老三?”
林婉儿向窗外看了一眼,犹疑说道:“大约是因为老爷的关系吧……你也知道,宜贵嫔与咱们家关系密切。”
“婉儿,依你看,我这次下江南应该如何做?”范闲很认真地问道。
林婉儿很直接地说道:“严管老三,保持距离,老师就是老师的样子,不能让太后以为你在刻意灌输他什么……另外就是查案要快,不能拖,拖的时间久了,你的日子就不大好过……母亲在朝中不只有二皇子与都察院。”
范闲一怔。
林婉儿心头挣扎许久,才轻声说道:“或许所有人都以为,她当年与东宫交好,只是为了隐藏二皇兄的烟雾弹,但相公你一定要提防着,也许太子哥哥,终有一日,又会倒向她那边。”
范闲默然之后复又黯然,这世道,让自己的亲亲老婆居然陷入如此可怜的境况之中——他是知道东宫不会看着自己成长的,这和当年的仇怨有关。只是没有想到,长公主真是长袖善舞,竟似是一位脚踏两只船玩劈腿的高手。
想到那位好玩的丈母娘,范闲不由笑了起来。
※※※
初一,祭祖。
初二,一大堆京中官员涌上门来拜年。
初三,范府全家逃跑,躲到靖王爷府上聚会,范闲与世子弘成十分尴尬地见面叙旧。
初四,任少安与辛其物联席请范闲欢宴一日,以为送别。
初五,言氏父子上范府,言若海辞官之后颇好围棋,与尚书大人手谈直至天黑。范闲与言冰云在小书房里密谈直至天黑。
初六,访陈园。
初七,京都万人出游,鸡不啼,狗不咬,十八岁的大姑娘满街跑,范闲带着老婆妹妹柔嘉叶灵儿四大小姐横行京中,好生快活。
初八,午,国公府有请,昏,范氏大族聚会,范闲成为席上焦点。
……
……
一过正月十五,范闲离京,一行人来到了京都南方的船码头上。这条河名为渭河,流晶河正是灌入其间,渭河往南数百里,便会汇入大江,沿江直下,便会到了繁华更胜京都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