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地望向沈昭。
就见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根线给脐带扎上,又拿出一把雪亮的小剪刀剪去脐带,之后用一根极细的小木棍给脐带断裂处涂抹药液,再用一张雪白的纱布贴上。
沈昭又取出一卷纱布,将方块纱布轻轻缠
在小娃娃腰间。
给小娃娃垫上尿布,再用柔软的包被将其包起来,塞到大嫂怀中:“待会儿再给他喂奶,不要呛了他。”
她也只能做到这样,至于孩子以后如何,她真不知该怎么做。
吴氏点点头,抱紧孩子,眼泪不住流下。
抬眼望向堂姑子,真心实意道了声谢:“多谢阿昭,等娃儿长大,我让他给你养老。”
沈昭失笑:“行啊,就怕堂哥不舍得。”
吴氏含泪笑了笑,没再说话。
等稳婆收拾妥当,大伯母果然将妯娌给她的一匹花布送给了稳婆。
自己又亲自做了鸡子汤饼,请稳婆与妯娌跟侄女吃了再回去。
沈昭与阿娘没吃,拎着药箱回到家,直接摊在炕上。
“堂嫂生了吗?”沈衡边烧火蒸饭边问。
沈昭:“生了,母子平安。”其实自己并不确定那孩子是否能活下来。
“那就好。”沈衡还担心堂嫂母子有危险呢,因为长兄从堂哥家回来后说那孩子没声儿。
加上妹妹一趟趟的跑,将招弟与迎弟都吓坏了。
“姑姑,我要回家了么?”两个小娃娃安安静静坐在温暖的屋内,有些不想走。
沈昭摆摆手:“你们就在这住一晚,明日再回去看你阿娘跟弟弟。”
两个小娃娃顿时高兴起来,快速点头:“好。”
张山月打量一眼堂孙女,担心她俩身上有虱子传给自家闺女,对儿子道:“回头你去灶房烧一锅热水,我在这屋给她俩洗个澡。”
两孩子也不知多久没洗澡,那脖子上都黑黢黢的,手腕子上也是如此,身上没虱子才怪。
自家床上可都铺着新棉被,若是沾染上虱子可没法儿弄掉。
沈衡也知道母亲的意思,答应一声,跑去灶房烧大灶。
趁着这会儿还没煮豆浆,他很快烧好一大锅热水,又端来一个大木盆,放在厢房地面上:“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先吃饭吧。”张山月道。
正好米饭与粥都蒸好,一家子随便吃点儿,等两儿子去正屋睡觉,自己再给小娃娃好好洗一洗,去去虱子。
第64章
你怎敢动手伤人?
用过饭,沈衡去外头跟阿豕一起磨豆子,沈循则去自己屋里看书。
有妹妹给的应急灯,再罩个罩子,坐在被窝里想看到啥时候就看到啥时候。
厢房内,沈昭拿包袱皮堵住小窗,又关好房门,与阿母一起给两孩子洗头洗澡。
别看小娃娃不大,身上的泥灰可真多,用香皂一打一搓,泡沫都是黑色的。
最后用了整整三大盆水才将她们的头发与身体洗干净。
也不算多干净,因为沈昭觉得还能从她们身上搓出泥球来。
不过这两孩子第一次这么洗澡,自己也不能折腾太久,万一给整出病来就糟了。
让她俩换上自己买来的干净内衣裤,沈昭这才将水倒去院子外头。
此刻雪已经停了,但格外的冷,几乎滴水成冰。
沈衡边推磨边抱怨:“豆浆没来得及淌下就结冰,这还怎么磨啊?”
阿豕:“就是,要不咱们将石磨抬去灶房吧?”
“这么大石磨,灶台能放下?”
沈衡抹一把冻出来的鼻涕,边推磨边嘀咕:“要是有个草棚子就好了,用芦苇席子一围,咱们就不受冻了。”
“盖草棚子还不容易?咱们各家凑点茭草也就够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花钱买啊。”阿豕最近几天卖棉衣棉裤也挣了不少钱,除了给爹娘一大部分,自己还留存了二三百钱的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