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担忧:“祁音书,你怎么不早说,吃过了就要告诉我,不要硬撑,现在胃有没有不舒服?”
“嗯——没有。”祁音书筷子指指桌面,“我只是看你这菜挺香的,忍不住就想尝尝。”
萧疏音叹口气,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拿走她的碗筷:“下次别这么笨了,你去休息吧。”
“哎。”祁音书拽住萧疏音的左手手腕,“我来吧,你今晚都做饭了,我来洗碗。”
“不——”
“姐姐。”祁音书很认真地摇了下萧疏音的手,“我来,嗯?”
祁音书洗碗的时候,萧疏音没跟进来,但她能隐约听见姐姐正坐在外面客厅,跟人打电话。
什么“ioi”、“ci”的,估计是工作,反正祁音书完全没听懂。
她躬身,将洗干净的碗摆进碗柜里,再拿着抹布仔仔细细把台上的水渍擦干净,叉腰环视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才关灯离开厨房。
萧疏音果然在工作。
笔记本放茶几上,旁边一堆a4纸,左手还捏了一只黑色弹珠笔。
人前倾,很费劲地弯着腰不断在纸上写字,脸上烦得快要骂人。
萧疏音怎么不进房间好好坐着打电话,在这外面多累啊。祁音书看了会儿,心里想了几句。
可能是她原地站太久了,萧疏音抬头看她,那冷然的神色稍微松弛了几秒,冲她抬抬下巴,意思大概是让她回房间。
ok,我不听。
祁音书挥挥手,转身走人。
她收拾一通躺到床上已经是接近十一点的事了。人有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看,她去洗澡前凌豫筝跟她互相说过了晚安,这会儿也没再给她新发什么消息。
手机举在脸上,她突然有点后悔她刚才没忍住回了凌豫筝。
应该留一条。
她之前偶尔刻意不回凌豫筝的晚安,就是想着第二天早上还能说早安,再顺理成章开启新一轮对话。
今天真的是脑袋晕掉了。祁音书垂下胳膊,黑色手机也砸在被子上。
算了,睡吧。她掀开被子,起身去关掉了房间的灯。
再躺回被窝里,自欺欺人地闭了会儿眼。结果脑袋里一会儿是凌豫筝问她票册的事,一会儿是那本仍存放在她房间抽屉的票册。
祁音书闭着眼狠狠皱眉,人卷着被子向右翻身,像宝宝一样蜷缩身体,脸埋进被窝里。
好心烦。
心烦到身体累了大脑就是不肯休息。
她睁开眼,目光径直望向那最后一层的抽屉。
月光如水的夜晚,祁音书拉开窗帘,一个人坐在地板上,轻轻拉开抽屉。
她根据上次的记忆,摸黑往下翻了几本,拿出来凑近一看。是外观相似的相册,不是票册。
“嗯?”她把相册放脚边,向右边摸了两下,找到手机,点亮手电筒。
被刺激得闭了闭眼,才就着手电筒的光往抽屉里看。
第一本?
祁音书愣住,这票册怎么会在第一本啊。
她仰头苦苦思索了半天,轻微地“啊”了一声,解锁手机去翻她跟萧疏音的聊天记录:
萧疏音:【群群,家里有本相册,是祁阿姨从前在国内的工作照,你还记得在哪吗?】
她:【应该在我房间书桌下面的哪个抽屉里。】
“嗒”,祁音书垂下胳膊,将手机倒放在地板上,电筒的光微弱照亮大半个天花板。
她盘腿坐着,右手手肘叠放在左手手背上,咬大拇指。
这个册子,她以前没给萧疏音看过,但既然萧疏音是进来找东西,肯定有一一翻开吧。
萧疏音有仔细看这本册子里面的票吗?
嗯,应该不会,她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即便我在票上写了字,她看见是什么,应该就会关上吧。
嗡嗡。
手机在地板上强烈地震了一下。
祁音书随手拿起,是那位早就跟她说了晚安的iq221:【睡了吗?】
她想想,将票册、相册一股脑塞回抽屉里,推紧,撑着地板起身,回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