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搭眼一看血迹黑红,嗯,水壶砸的。
眩晕的感觉再度来袭,勉强冲散第一视角肉搏的羞臊。
细细想来,她们打了三天,第一天还有粥食果腹,后来食物吃光也没人做,就这么饿着肚子遵循雨露期的本能……
听着就抓马的要命。
而更抓马的事还在后面,不能再回忆下去了。
视线落到角落粗/长的铁链,那是为秦笙量身定做的,凌宴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还是按原身习惯,避开伤处尽可能轻柔地将秦笙锁了起来。
不然人跑掉可就麻烦了,凌宴绝不想摔倒在,只能昧着良心委屈下秦笙。
推门而出,外面有阳光比屋里暖和,凌宴伸了伸筋骨。
清早的小院灰蒙蒙的,左手边大门紧锁,右侧是堂屋,后身的正房是原身父母的卧室,二人离世后便荒废了去,对面是原身的屋子,而秦笙现下住的则是放置杂物的小仓库。
原主也怕秦笙趁其醉酒睡熟伺机逃跑,这才与对方分房而居。
秦笙隔壁是厨房,再往后是后院,近一人高的围墙将三间瓦房圈在其中,中央扑有石板,虽不及富贵人家,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花费得起的,加上后院的山也归凌家所属,财力可见一斑。墙角堆满酒坛等杂物,搭眼看去厚厚一层尘土,成了垃圾堆。
院里充斥着富足转为破败特有的萧瑟。
来到厨房,凌宴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里面的景象惊到。
柴火散落的到处都是,瓷碗碎片想装没看见都难,这里经历了场恶战,是她们为了争抢食物大打出手闹得。
原身之渣不断刷新三观,凌宴说不出话,认命收拾好地面和心情,打算煮些东西果腹。
锅里空空如也,粥渍干在里面留下层乳白薄片,随便一抹就掉。翻了几个袋子都是空的,别说果腹的食物了,家里连完整的锅碗瓢盆都没几个。
加上那家徒四壁的屋子,很符合赌徒的境况。
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凌宴想到家里唯一一个有吃的的东方,屋后的畜棚早已荒废,不远处还有块小菜地,一直是秦笙打理的,远远看去青葱一片,不过几天无人照看菜叶蔫哒哒的。
转悠了圈,从地里拔出颗三指粗的白萝卜,搓掉上面的泥土和根须送到嘴里,“咔嚓”一声,萝卜入口特有的辛辣蔓延开来,但她实在太饿顾不了太多,大口咀嚼吞吃。
刚来就偷你的萝卜吃,实在对不住,凌宴默默给女主道了个歉。
往后赔给你,赔你十根!
三下五除二旋完,凌宴在井中打了些水放到锅中烧上,薪柴烧得噼啪作响,驱散了骨子里的寒意。
锅中水镜清晰映照的脸庞和凌宴本人有八、九成相似,她熟悉、却分外陌生,不复先前病入膏肓的岣嵝和晦暗,现在的她朝气蓬勃,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凌宴回味着提起水桶毫不费力的感觉,欣喜于如今强健有力的自己。
伤口在额角,挺深,见没有感染的迹象,凌宴只小心清理干净周围血迹,又从自个屋子取来干净衣物,热水洗去三天来的粘腻,而后蹲在地上,直面她惨淡的人生。
有了记忆,事情就清晰明朗多了。
如今初春时节,雪刚化不久,原身便按捺不住一头栽进镇上赌坊,果不其然又欠了债,不想再变卖家产,便打算将小凌芷卖掉,因着原身觉得女儿不是她亲生的,卖了也不心疼,顺便家里还能少张嘴吃饭。
醉醺醺的回来抢人,正好赶上女主雨露期,慌乱之中秦笙拼命将娃送出家门,也是喝了酒才被痴傻之人暴打,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松揭过。
人渣还有绿帽癖……五毒俱全了可以说是。
现下在这里的是自己,凌宴当然不会让母女俩沦落至那般结局,不仅仅是为了自身性命。
却说书中开头秦笙22岁,现下刚满双十,也就是说她穿到故事发生的两年前,小凌芷也才四五岁的样子,应该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凌宴定了定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