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彻底清醒后,她就回想起了昨夜入睡前与谢聿简短的闲谈。
但她好像聊着聊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明明被他从后面紧盯着时,还一点都生不出困意。
江绾隐约记得,谢聿好像在她思绪朦胧时又说了些什么。
可她一点也想不起他说的是什么了,也不知是否是重要的事。
江绾这便回头。
谢聿呼吸一顿。
昨夜偷看被逮个正着,此时不过刚抬眼,竟又被逮住了。
他面上有一瞬维持不住冷静的尴尬。
但江绾没多在意,只问:“世子昨晚最后可是又说了什么?”
“……什么最后?”
“就是我快睡着时,是什么重要的吗?”
当然重要了!
他让江绾今日早些回来。
可谢聿绷着唇角,目露不悦地在屋内扫视一周。
前前后后四名丫鬟围着江绾来回忙碌。
这让他如何在这时把昨夜那话再重复一遍。
“世子?”
“无事,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哦。”
江绾重新转回头去。
既然不是重要的事,没听见便没听见吧。
江绾梳妆完毕后,又紧接着吩咐下人为今日的忙碌做准备。
用过早膳后,她也未忘要事,还真唤来了钦羽为谢聿敷药。
谢聿侧着身子坐在屋内桌后的椅子上。
他看着江绾,还是没忍住出声问:“要外出了吗?”
江绾闻声回过头来:“嗯,世子就在宅中好好休养吧,我先走了。”
“……好。”谢聿声音很轻,在江绾转身的同时开口,这声应答似是都没叫她听见。
但江绾已是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宅门前,外宅内下人也少了一半。
宅子里安静了下来。
屋内仅有钦羽捣鼓药包的轻微声响。
待钦羽整理好药包,他便蹲下身凑近谢聿腿边:“世子爷,小的替您敷药。”
谢聿没什么反应,只“嗯”了一声,还侧着头在看宅门的方向。
钦羽小心翼翼地撩起谢聿的裤腿。
一见他腿上伤疤红肿的模样,顿时想起了昨日他亲手抬进湢室的那桶冷水。
直至此时,钦羽也自是反应过来谢聿突然复发的腿伤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懊恼地拿起药包敷在了谢聿的伤处,心下后悔地想着,早知是为这样的缘由,他当时就该出言规劝一番的。
现在可好了。
谢聿腿伤疼痛,哪儿也去不了,跟块望妻石似的,除了待在宅子里,连随世子妃一同外出的机会都没有。
钦羽跟在谢聿身边已有十几年时间了。
从他看着天书一般的书册,连上头的字都还没能认得全时。
谢聿就已是能与夫子游刃有余地谈论书册学识。
再到他随谢聿跻身朝堂,更亲身领略了他的缜密谋略,雷霆手段。
谢聿的出众才干毋庸置疑,可落到儿女私情上,却是一点摸不着门路。
钦羽这头正为主子感到痛心。
谢聿忽的出声:“钦羽。”
“是,世子爷,小的在。”
“过会你且去一趟江府。”
钦羽一愣,不确定地讶异道:“去、去江府?世子爷是想让小的……跟踪世子妃吗?”
话音刚落,谢聿一记冷眼射来。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是他的妻子,又不是罪人,跟踪什么!
“我是让你前去江府打探一番,往年江府的中秋节都是如何安排的。”
钦羽还是不明:“世子爷是打算?”
“听闻襄州中秋节当日有灯会。”
这是谢聿今晨无意间在院中下人口中听闻的。
钦羽闻言,当即眼眸一亮:“世子爷是想邀约世子妃在中秋节当日一同逛灯会!”
谢聿面色淡然地“嗯”了一声。
他没打算说,是因在下人口中听闻中秋灯会后,又听下人们接着道,襄州向来有男女共赴灯会,可盼神明祝福的美好传言。
谢聿从不迷信于此,但他觉得江绾或许会有。
此前吃味从不见她脸上因他而有的别样神情,或许可在灯会之上得以瞧见。
他们是夫妻,他邀约她并无不可。
想来,只要不出意外,江绾自也不会拒绝。
谢聿正如此想着。
钦羽这头又欣喜激动道:“世
子爷英明,您若对世子妃发出了邀约,世子妃说不定就不会邀约那位字画先生了!”
谢聿眸光骤冷,寒意乍现。
他是这个意思吗!
关许令舟什么事!有他参与的份吗!
江绾怎么可能……
江绾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