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那边儿,宫中天使向贾珩传圣旨的事,金陵方面已听闻了风声。
总督江南江北大营,提调水陆兵马,大权独揽,而且更要命的是,以天子剑对两江官员可先斩后奏,这种权柄,让兵部两位侍郎心头惮惧不已。
孟光远眉头紧皱,沉声说道:“甄铸不能死节王事,有负皇恩不说,还坦然回来,真是丢尽了我两江官场的体面!”
甄铸被俘,本来还可以将锅甩给甄铸,但现在甄铸竟然安然无恙归来,这让他们这些荐主何以自处?
两江总督沉邡此刻坐在太师椅上,对两位兵部侍郎的斥骂充耳不闻,脸色灰败,目光失神,显然也在思忖着总督江南江北大营军务一事。
问道:“永宁伯可是来了金陵?”
“已回了宁国府。”白思行轻声道。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书吏神色匆匆而来,脸上见着惶惧之色,道:“制台大人,天使传旨。”
此言一出,沉邡面色微变,众人连忙出了官厅。
只见不远处的青年内监,在几个锦衣华服的内卫扈从下,沿着回廊快步行来。
“两江总督,沉邡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