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是看在磨盘的份儿上。
但凡甄铸有些血性,这会儿就该找把刀抹了脖子,而不是将耻辱带回甄家,使一族蒙羞。
而且天子早就看甄家不顺眼了,说不得收到兵败消息,已动了杀心。
刘积贤应了一声,然后寻甄铸去了。
陈潇放下快子,抬眸看向那少年,幽幽说道:“那两个妖妃来求你,你也不见?”
贾珩手中快子,夹起一块儿竹笋炒肉放在陈潇碗里,清声道:“吃你的吧,不该你瞎操心的乱操心。”
陈潇玉容微顿,轻哼一声,夹起韭菜鸡蛋,说道:“你多吃点儿,补补身子。”阑
贾珩:“……”
……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不知不觉就是一夜过去。
翌日,两江总督衙门
一大清早儿,沉邡按常例来到人声喧闹的两江总督衙门,此刻南京六部、都察院等相关官员齐齐在此等候消息,相比昨日各家官员都齐齐来金陵,今天反而要少上一些。
无他,就在昨晚,一些官员已经携家卷连夜逃往除州等金陵周边地区,提前避祸。阑
沉邡落座下来,看向一早就来办公的白思行,问道:“可还有江北大军报递送过来?”
白思行道:“回制台,现在还未收到军报。”
兵部侍郎蒋夙成叹了一口气,道:“昨天追击敌寇,按说这时候早就该追上了,这般久了,仍无音讯传来,只怕凶多吉少了。”
此言一出,厅中众官员霍然色变。
如果永宁伯也大败,那江北大营可就没有水师了,不说金陵会不会失守的问题,单是陷入战火,就不是闹着玩的。
孟光远面色凝重道:“如今还是加紧布置金陵防务。”
沉邡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品着香茗,心头的焦虑也随着时间渐渐散去,道:“诸位稍安勿躁,昨天安南侯已经巡视了城防,沿河城池、水闸都已布置了兵马,金陵旧都固若金汤。”阑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书吏的声音,道:“安南侯到。”
话音方落,只见昨日的安南侯叶真在其子叶楷以及家将叶成的陪同,进入官厅,目光炯炯有神,气势沉凝如渊。
第749章 崇平帝:这个蠢材!
翌日,两江总督衙门
沉邡将叶真迎入厅中,刚刚寒暄落座,迫不及待问道:“安南侯,现在金陵防务如何?”
安南侯沉声道:“诸营兵马已经上了城墙,持军械防守诸城,沉大人不必过于忧虑。”
现在江南大营名义上五万兵卒,实际兵额远远不足五万,如今都以青壮编练成新队,持军械守卫城墙。
沉邡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一旁的金陵府尹王思让、江左布政使徐世魁,叹了一口气说道:“金陵多年都未经过战火,现在金陵百姓人心惶惶,王府尹应派衙役安抚城中百姓,不使生乱才是。”
南国承平日久,一听到女真的战火竟然烧到了江口,金陵的官宦巨贾无不惶惧,收拾金银细软,远走以避兵燹,城中流言纷飞。
叶真面色沉凝,问道:“永宁伯那边儿可有军报传来?”
沉邡道:“现在还未有军报传来,方才蒋大人说,永宁伯这次率水师追击相关虏寇,多少是有些鲁莽了。”
蒋夙成这时接过话头道:“江北大营水师六千,再加上镇海军新败,对上那刚刚取胜的虏寇,不该如此轻敌冒进啊。”
孟光远点了点头,面色忧虑说道:“水师如是再败,我江口就只能任由虏寇驰骋,那时我金陵就更为被动了。”
南京六部、都察院、国子监的官员点头认同,纷纷附和说道。
都察院右都御史谢朝斌,手捻颌下花白胡须,苍声道:“金陵故都,紧要之处,重若泰山,宁可贼寇驰骋江河,骚扰苏州、太仓府县,也不能让金陵有失,待登来、福州水师赶来驰援,贼寇也就退了。”
“老大人此言老成谋国,下官也是这般作想,那时我等养精蓄税,正好以逸待劳。”蒋夙成赞同道。
安南侯叶真沉吟说道:“永宁伯也是老行伍,如此做法自有决断,我等现在应该防守金陵不失,余下的先不论。”
如是让虏寇聚势,那么将更为棘手,只能说急攻有利有弊,不过这些话也不好给这些纸上谈兵的文官说。
沉邡道:“叶侯所言甚是,水师决战自有永宁伯这等少年俊彦,国之干城操持,我等谨守本分,守好金陵旧都,不给永宁伯拖后腿,已是大功一件。”
白思行暗中点了点头,制台这般说就是为将来从甄铸兵败一事上脱身铺垫,等朝廷责问起来,也可说对军务细情,并不全知,待永宁伯兵败,制台大人的过失就能澹化。
众人议论着守卫金陵的方略,不知不觉就到近晌时分,忽而从庭院中的回廊中跑来一个书吏,上气不接下气进得官厅,手中拿着一份公文,喊道:“制台,诸位大人,军报,军报!”
安南侯叶真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