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铸目光幽幽地看向沉邡,问道:“大人,可知永宁伯拜访了我们家?”
“有此事?不过甄家两家为累年世交,如今老太君身子欠安,永宁伯去拜访也是平常之事吧。”沉邡沉吟了下,自顾自说着,实际观察着甄铸的神色。
甄铸道:“实不相瞒,他过来提及整饬江南大营的事儿,兄长和二哥都赞同此事。”
此言一出,沉邡面色微变,目光闪了闪,低声道:“甄四爷怎么和老朽说起此事?”
甄铸道:“江南大营整饬,此事并非易事,这位永宁伯不知利害,下官也是不忍江南闹出乱子,生灵涂炭,这才向大人及早言明,还望制台大人念江南百姓不易,阻止此事。”
他就是要借沉邡之力搅乱整军一事,从而乱中取利。
而且,他要证明一件事儿,母亲还有兄长全部都看错了小儿,也看错了他!
如论整军,二哥与他,一水一陆,完全可以担纲大任,何须假黄口小儿之手,而且还要冒着得罪兵部以及两江总督一位封疆大吏的危险?
反正,如是让他屈居黄口小儿手下,绝不可能。
沉邡闻言,心头了然,点了点头道:“甄兄所言甚是,想当初京营整军就出了乱子,那还是天子脚下,这江南大营经制兵额牵涉方方面面,如果任由永宁伯胡作非为,只怕金陵城还真有可能大乱起来。”
甄铸目光灼灼,问道:“未知制台大人如何应对?如今安南侯不理兵务,军纪散漫,江南大营如不整饬,朝廷那边儿也不好交代吧。”
沉邡道:“整饬江南大营,朝廷还未降下圣旨,如是降下圣旨,两江总督衙门自是义不容辞。”
说着,看向甄铸,目光温和几分,笑道:“彼时,正需甄兄还有令兄这样的大才操持此事。”
甄铸得了想要的回答,拱手道:“沉大人为当世豪杰,如全力主持整军,想来定能十拿九稳,我也会尽力说服兄长,协助沉大人。”
沉邡又出言安抚了几句,道:“甄兄放心,江南整军无论谁来施为,原就离不得甄家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