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怔了下,幽幽道:“陈潇。”
想来这人心头对自己的身世已有几分怀疑。
“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折腾的一头汗。”贾珩低声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头上的黑色布巾拿下。
陈潇:“……”
不知为何,见着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下一刻就风轻云澹,心头竟有些荒谬。
贾珩说话之间,起身捡着匕首离开,这位周王之女比较棘手,杀又杀不了,毕竟怎么说也是大姨子,但也不能送到天子那边儿,否则,这一套太子遗嗣之言能把他给坑苦。
那么留在身旁从其嘴里套出白莲教的消息,所以,先留着吧。
陈潇看向消失的少年背影,抿了抿粉唇,揉了揉手腕,整了整衣襟,清丽脸颊才浮起一层浅浅红晕,显然放下的一番“男上女下”,并非没有在心底起着一丝异样,只是不过一个呼吸,容色清冷依旧,目光幽幽。
他绝对不敢去问宫里那位,那么只要他查察,她也可以借此查清真相,确定废太子遗嗣,所以……先留下吧。
第684章 贾珩:万一真的查出来点儿什么呢?
翌日,晋阳长公主府
夏日炎炎,蝉鸣林静,暑气在湖畔氤氲而起,倏然,习习凉风吹拂湖面,涟漪圈圈生出之余,暑气被削散几分。
三面环水的水榭中,布置精美,四方挂着花瓶、家具摆设的墙壁下,盛放冰块儿的冰鉴向上咕咕冒着重重凉气,驱散着夏日的炎热,而冰水融化之时,滴落在陶瓷管道中,发出滴答滴答之音,清脆悦耳。
丽人着一身丹红色低胸衣裙,秀郁青丝绾起,云髻之间插着一根蛇形碧玉簪子,额头光洁如玉,柳叶眉宛如弦月,秀挺下的鼻梁下,丹唇轻抿,此刻隔着一方棋坪与元春对弈,捏着棋子放在棋坪上。
元春着澹黄菊纹宫裳,梳着少女的发髻,别着金钗步摇,那张丰美的雪腻玉容,覆着微汗,秀颈下的小衣浸润而湿,盈月影影绰绰,两侧香腮更是红扑扑的。
因是体态丰腴,就有些怕热,汗水在鬓角冲散香腮上的脂粉,反而愈添几分丰艳可人,此刻手中不时拿着粉红手帕擦着脸颊。
“殿下,永宁伯来了。”这时,怜雪从屏风后而来,垂手说道。
晋阳长公主闻言,玉面上见着喜色,将手中棋子放进棋篓,美眸凝起,看向同样粉面带喜的元春,轻声道:“他过来了。”
元春眉眼欣喜,轻轻“嗯”了一声。
不多时,贾珩一身祥云图纹的竹青色苏锦长袍,眉目疏朗,面如玄水,在女官的引领下,举步进入阁楼,看向两位容色华艳的宫裳丽人,问道:“下棋呢?”
晋阳长公主轻笑着,美眸顾盼流波,柔声问道:“子玉,今个儿怎么得空?衙门里没事儿了?”
贾珩道:“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就过来看看你。”
晋阳长公主转眸看了一眼元春,轻笑道:“本宫瞧你是看你大姐姐的吧。”
情知两人在荣国府,尚需避讳他人目光,不大方便,就来到她这边儿幽会。
元春起得身来,看向那少年,雪腻脸颊泛起浅浅红晕,轻声道:“珩弟。”
“大姐姐。”贾珩说话间,落座下来,这时怜雪递上茶盅。
“晋阳,这次过来,问你一桩事儿。”贾珩默然片刻,看向容颜娇媚几如花霰的丽人,凝声问道。
晋阳长公主见贾珩面色肃然,语气更是有着几许郑重,凤眸转过,给怜雪使了个眼色,周围侍奉的婢女,纷纷垂手退出水榭。
“什么事儿,这般严肃啊?”晋阳长公主轻声问着,纤纤玉手拿起一个橘子剥着,不多时,将一个橘子掰了半个,递给对面的少年,芙蓉玉面恬然明媚,眼眸烟波氤氲。
贾珩接过橘子,拿在手里,凝眸看向雍丽华艳的玉人,徐徐道:“晋阳,你可认识周王之女陈潇?”
晋阳长公主闻言,脸上笑意凝滞,两弯如弦月的秀丽柳叶眉下,狭长凤眸凌冽几分,问道:“陈潇?她竟在你府上?”
贾珩道:“你果然知道她?”
“她是周王兄的女儿,按说年岁也都快二十了吧,几年前说是去城郊打猎的时候失踪了,不想现在跑到在府上了。”晋阳长公主凤眸平静,问道:“她怎么了?”
暗道,这人是与她们老陈家的女人对上了。
贾珩目光沉了几分,低声说道:“她不是失踪,而是加入了白莲教,昨天在府上让我给逮着了。”
如是宗室之女失踪之后,重新出现,晋阳不该如此平静才是,那么定是另有隐情。
“啊,这……”晋阳长公主闻言,凤眸幽闪几分,诧异问道:“你没怎么她吧?”
贾珩轻轻摇了摇头,道:“她是宗室贵女,我还能怎么着她?”
晋阳长公主默然了下,脸上似是现出回忆之色,轻声道:“她当初也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觉得是周王兄病逝之因事有蹊跷,然后问着本宫,还问过太后,皇兄知道此事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