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了下河南境内河堤,河堤见着修缮、加固痕迹,可见永宁伯已有所预备。
但这场暴雨显然不仅波及了黄河,还波及到清江浦等地,如果一同泛滥,顾此失彼,那就麻烦大了。
这位曾在江左之地为布政使的阁臣,比谁都知道江淮之地的地貌特点。
就在这时,一个长随隔着帘子在厅中唤道:“大人,永宁伯已到了萧县县衙。”
“准备马车,待本官更衣,这就前往县衙。”赵默也没有什么谁迎不迎的问题,放下手中的书,说话间,就去换着官服。
萧县县衙中,贾珩坐在大堂条桉后,手中拿着一份图册,正是黄河在河南之地的流经水域图。
黄河开封至徐州段,目前危险之地其实也就三处,一是开封,这都不用说,地上悬河。其二,就是归德府,其三就是萧县,虽将河堤都修缮好,但天灾面前,究竟能起多少作用,谁也说不了。
万一溃堤决口,就需要及时做好泄洪保住大城。
见贾珩愁眉不展,关守方道:“大人无须忧虑,今年河水虽然丰沛,但如今河堤均已加固,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贾珩放下手中舆图册子,目光深深,说道:“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
不远处坐着的徐开,看着那少年,心头复杂。
这半个月,他都看在眼底,这位永宁伯吃住都在大堤,不停召见京营军将,鼓舞着军心士气,甚至亲自陪着士卒担土抬石,连续干了好几天。
虽然此举有摆弄手腕之嫌,但能有这番率先垂范,身先士卒的表现,堪具大汉之军机辅臣。
不远处坐着的河南布政使司的冯廉,心头也有几分感佩。
能打仗的武勋并不稀罕,但这样还通达政事的武勋,就有些少见了,这种人只要谨慎一些,能历经几朝而不倒。
“大人,赵阁老到了。”就在徐开思量时,一个锦衣亲卫进得官厅,立定身形,朝着贾珩禀告道。
“随本官去迎迎。”贾珩面色一肃,说着,领着众人出了县衙迎接赵默。
此刻天气阴沉,空中还飘荡着细细雨丝,众官员站在县衙门口,看向乘着马车而来的赵默。
“下官见过钦差,恭请圣安。”贾珩朝着赵默拱手说道。
身后官员纷纷躬身行礼,齐声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