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月星眸熠熠,说道:“先前,小贾先生不是说,已派了一路人马去了汝宁府,以便封堵贼寇四逃之势,想来汝宁府不久后,也应该很快好消息传来吧。”
崇平帝正拿起勺子,吃完一勺药膳,看向小郡主,目光温和了一些,轻声道:“小婵月说的是。”
李婵月面现微笑,柔声道:“那皇舅舅也别担心了,先把药膳吃完吧。”
晋阳长公主转眸看向浅笑盈盈的李婵月,因为捷报的喜悦已经渐渐退去,秀眉蹙着,心头不由蒙上一层阴霾。
婵月对他先前的话,倒是记得挺清楚,她方才一时间都没想起来。
宋皇后也看向李婵月,学着崇平帝的称呼,轻笑道:“小婵月说的是,陛下还是先吃药膳,等会儿还要去含元殿。”
崇平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将药膳一勺一勺食用完,接过戴权以及几个内监递来的手帕以及茶盅、痰盂,漱口而罢。
说着,看向宋皇后以及端容贵妃,道:“朕到含元殿去了。”
中原变乱初定,他也需得将这个好消息与前朝的诸臣工叙说,而且后续对受伤士卒的抚恤,对有功将校的奖赏,都要提前定下章程。
待汝宁府一收复,子玉还要安抚后续,那时就可诏旨晋爵。
至于给何爵位,心底也隐隐有了一些数。
见崇平帝在戴权等一众内监的簇拥下起身离去,宋皇后柔声说道:“臣妾恭送陛下。”
随着崇平帝离去,偏殿之中,宋皇后一边儿吩咐着女官收拾碗快,一边儿对着端容贵妃,轻笑说道:“妹妹,现在不用担心了,满天的云彩都散了,咸宁她没多久也能回来了。”
端容贵妃轻声说道:“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两个,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有些不妥。”
其实有些话不好说,年轻男女在一起,没个深浅轻重,万一出去一趟,回来再……珠胎暗结,玷辱了皇室的颜面。
宋皇后自是听出了一些潜台词,轻声道:“等子玉回来,陛下说不得就按着兼祧之法,赐婚他和咸宁了。”
这般大胜,其实赐婚还略有不足,如果按着陛下的打算,多半要对东俘虏战事之后,那时才能堵得住悠悠之口。
端容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妍丽玉容上见着担忧之色,说道:“咸宁她年岁也不小了,终身也该定下了。”
晋阳长公主闻言,秀眉蹙起,凝声道:“皇嫂,方才说什么……什么兼祧?”
她就听着这两个字有些不寻常。
宋皇后这时才醒觉失言,不过想了想,也觉得当着晋阳公主的面,提及咸宁的婚事倒也没什么,遂吩咐着女官,将周围的宫女、内监都屏退。
这种关乎公主婚配的事儿,还未定下前,宫女、内监就不适合知道,省得外传。
见宋皇后如此郑重其事,晋阳长公主抿了抿唇,心头涌起诸般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