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因为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典故,宝钗平时并不显于人前。
王义媳妇儿笑了笑,将一双眸子打量向坐在不远处的元春,道:“这不是为着大姑娘的好儿来了。”
此言一出,荣庆堂中众女卷都是心头一惊,好儿就是喜事、亲事。
凤姐嘴角噙起丝丝讥讽的笑,柔波潋艳的丹凤眼,明亮有神,一会儿看看王夫人,一会儿看看元春。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位近乎打守着活寡的少妇,已渐渐存着“人间清醒”地旁观笑话的心态。
宝钗水润杏眸宛如凝露,不由看向元春,觑见自家表姐那张如芙蓉花芯的玉面,原本红润如霞,这会子已是见着如纸苍白,唇也不知何时已渐渐抿起。
其实,元春在王义媳妇儿过来时,就隐隐猜出其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此刻得了印证,容色微白,一颗芳心揪到了嗓子眼。
又是提着她的亲事。
贾母笑道:“这倒是奇了,我倒不知是什么好儿了?”
王义媳妇儿笑道:“这不是平原侯家,您老知道的吧?这是咱们几家的老亲,人家是世镇大同府的将门,平原侯府袭爵人蒋子宁,您老也是知道的,现在他有个儿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现官居四品参将之职,前途不可限量,合该是缘分。”
贾母面色微动,饶有兴致问道:“平原侯家的,现在是在大同府?”
其实,不仅是王夫人发愁元春的婚事,贾母何尝不发愁?
随着贾赦父子流放,荣国府没落之势已现,按着门当户对而言,藩王侧妃真是不可奢求高配。
无怪乎王夫人对某人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