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部?”
探春英媚、秀丽眉眼间,浮起一层淡淡忧色,道:“云妹妹,珩哥哥应有谋算,不用太担心了。”
黛玉如柳絮笼雾的罥烟眉下,一剪秋水凝睇而望,不错眼珠地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心湖中也荡漾起圈圈名为“担心”的涟漪。
宝钗明眸莹润如水,看着那少年,白腻脸蛋儿上,倒不见多少担忧之色。
当然,不是因为那人正妻之父缘故,而是坚信那人胸有成竹。
贾赦与邢夫人离去以后,偌大的荣庆堂,氛围就变得有几分沉闷,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凤姐笑了笑,缓和了下气氛,道:“老太太,珩兄弟既然这般说,肯定能成,这般都午时了,还是用饭罢。”
贾母也只得放下心头的忧虑,说道:“先用饭罢。”
……
……
暂且不提荣庆堂中贾珩与贾母用饭,却说贾赦回到所居黑油门的院落,来到厅中,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邢夫人随后跟来,陪着笑道:“老爷,怎么好端端的,又和那位吵起来了?”
贾赦正喝着茶,将茶盅重重放在小几上,冷笑道:“我就看不惯他那轻狂的样儿!现在哄住了老太太,仗着族长的身份,在两府里是想骂哪个就骂哪个,想管哪个就管哪个!一堆人还捧着他,琏哥儿媳妇儿、大姑娘、三姑娘,都一个个胳膊肘子往东府拐,对了,还有珠哥儿媳妇,原也是温婉知礼的性子,谁想为了她儿子,还请着那人东道,真是……”
有些话太过粗鄙、恶心,贾赦说着,就截住了话头。
后半句心底话大抵就是,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捧他的臭脚,舔他的腚眼子……
事实上,随着贾赦丑态百出的诸般事迹传播,荣国府的女眷对贾赦也没了多少恭敬之心。
贾赦也不是傻的,或者说作为社会性动物的人,本身就能从一些眼神和态度中感知到孤立、不恭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