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探春拉了拉迎春,却见迎春疑惑地看着自己,道:“三妹妹这是?”
探春笑道:“二姐姐,咱们一同去珩哥哥那里去坐会儿?”
迎春闻言,点了点头,讷讷应了。
一时间,贾珩带着一群莺莺燕燕向着宁府而去。
而荣庆堂中众人也各自散去,一时间就只剩下贾母、王夫人、贾政、元春、宝玉以及薛姨妈几人。
贾母慈祥目光投向王夫人,声音有些语重心长:“宝玉他娘,你也见着了,珩哥儿是什么性子,你不会不知道,恩怨分明,你说他什么时候让你和宝玉吃亏过,还有大丫头也在这儿,听凤丫头说也是当亲姐姐在照顾着,前日还送到长公主府上帮着照看在东城的生意。”
王夫人闻言,嘴巴张了张,一时也说不出难听话来。
贾政皱眉道:“珩哥儿经常在外操持朝廷的大事,回到家里,到老太太太这里以叙天伦,你怎么还能生着闲气?给甩脸色看,岂不寒了人的心?”
王夫人闻言,脸色苍白,眼圈微红。
贾政摇了摇头,也不好再说。
王夫人却有千夫所指之感,哭道:“我原也没什么坏心,是为了大丫头的终身大事着想,再说我这个当娘的还能害自家闺女不成,珩哥儿是个有能为的,他虑事周全,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比得上。”
说到最后,愈有几分委屈。
元春拉过王夫人的胳膊,柔声道:“妈,对我的亲事都保证过了,珩弟从来是个有数的,你放心好了。”
王夫人讷讷道:“他既保证,我也不说什么了。”
贾母叹道:“这就对了,一家子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大丫头,你等会儿也过去,和珩哥儿说说,让他心头千万别置气。”
元春轻笑道:“老祖宗,珩弟他不是那般人。”
贾政脸上也有几分轻松,道:“母亲,子钰贤德之名,神京咸知,怎么会因着这点儿小事儿而生仇气,再说刚才也没发着什么火,我看他对大丫头都是当亲姐姐来看的。”
元春闻言“嗯”了一声,心头多少有些羞。
亲姐姐吗?
贾母忽而问道:“大丫头,他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
元春柔声道:“珩弟对我很好啊,珩弟和晋阳长公主在东城做着生意,现在都是由我管着账簿。”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头一动,看向一旁的元春。
贾母也被说得有些好奇,问道:“也不知是多大的营生,一年得多少利银?”
元春解释道:“一月一两万两的利银,采购什么的,或是用银,都由我来支取的。”
贾母一听这话,愈是新奇,道:“你也能支取着银子?”
元春明眸莹润如水,轻声道:“嗯,珩弟他很信我的。”
事实上,元春哪怕管着贾珩旗下产业的财务收支,可一举一动,怎么瞒过晋阳长公主的耳目,这自然不会绕过贾珩去。
这倒不是贾珩信不信得过元春的问题,而是财务监督之制,是长久防范之策。
可仅仅是将这种财务权限授予一个年华刚及双十的女子,这种信任程度,也足以让元春为之感动莫名。
贾母笑道:“那他有没有给你发月例?”
这话自是说笑话。
元春轻声道:“有的,一月二十两呢。”
说到最后,心头不由一跳。
以往还不觉,这二十两月例,怎么和当家太太的月例银子一般无二?
贾母笑道:“宝玉她娘,你听听,珩哥儿说不亏待大丫头,还就不亏待着,咱们娘两个,也才二十两的月例,当然不是说就缺这几两银子使,难为他一番心思。”
王夫人闻言,面色稍顿,目中愤郁之气稍稍散了一些。
不管是那位珩大爷是在做面子工夫,还是真心实意对她家大丫头好。
那位珩大爷,都不能委屈了大丫头。
薛姨妈笑着凑趣道:“大姑娘在公主府为才人赞善,原是体面的不得了,不想还有银子拿。”
心道,她都想让她家姑娘到公主府为才人赞善了,当然不是冲着银子去,而是可以顺势接触天潢贵胄。
经过贾母与薛姨妈的敲边鼓,王夫人心头烦闷缓解许多。
贾母转而看向元春,笑了笑道:“大丫头,你也往东府去罢,别让珩哥儿还有她媳妇儿等急了。”
元春点头应是,说着,也向着宁国府而去。
楚王府,内书房
楚王坐在一张图纹静美的红木条案后,手持毛笔,伏案凝神书写,而隔着几架屏风的西窗下,一着红裙、一着青裙,一戴金钗步摇的女子,隔着一方棋坪就坐。
红裙女子云鬓高挽,肤若凝脂,气若幽兰,额前以银饰璎珞弯成弧月之形,额头正中暗扣着一方翡翠玉,涂着玫瑰眼影的睡凤眼,稍有几分凌厉之色,此刻手中捏着一颗黑色棋子。
而对面的青裙女子,端庄娴静,两道细眉犹似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