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坐下,目光温柔而宠溺,“晚晚,明朗都告诉你了。”
桑榆晚眉头微微蹙起,“我们都结婚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容止心口沉了沉,面上依然平静如水,“你最近五年的记忆,大概都缺失了。”
桑榆晚愣住,呼吸变得浅而快,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氧气,以满足那颗因慌乱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院长推门进来。
容止急忙起身。
一番检查,院长缓缓开口,“二爷,薄夫人已没什么大碍。除了记忆有一小部分缺失,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桑榆晚皱眉,问院长,“你叫我什么?”
院长恭声回道,“你是薄家的夫人,所以……”
“好了,既然夫人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容止低声打断。
院长心里有些不安。感觉到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心脏在胸膛里不规则地跳动。
桑榆晚的记忆缺失,不记得她现在的身份了。
“是。二爷。”院长应了一声,急急走了出去。
吧嗒——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
容止给桑榆晚舀了一碗营养汤,轻轻吹拂了几下,才送到桑榆晚的嘴边。
桑榆晚偏了偏头,嗓音骤然嘶哑,“容止,我是你夫人,他们为什么要叫我薄夫人?”
容止脊背一僵,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肌肉瞬间绷紧,形成了一道僵硬的弧线。
沉默了两秒,他眉梢轻扬,温声解释。
“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薄家,他们都叫我薄二爷。所以,他们才会叫你薄夫人。”
桑榆晚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怔楞了数秒,缓缓开口,“薄行止是你大哥?”
容止脊背绷得更紧了,每一块肌肉都因突如其来的紧张而凸显出来,宛如雕塑般凝固在空气中。
这突如其来的僵硬,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沉重,连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顺畅,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绷感。
“是。”
桑榆晚看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明朗说,薄行止是我老板?”
容止端着瓷碗的手指紧了紧,“是。”
桑榆晚又问,“他死了?”
容止眉心重重一跳,内心暗忖。
明朗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是。他走了三个月了。”
桑榆晚没来由的心慌,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心灵的防线。它不单是身体上的不适,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情绪风暴,在心间肆意翻涌。
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奈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容止拿起勺子,搅了搅碗中的营养汤,唇弧上扬,“再不吃,宝宝都饿了。”
桑榆晚闻言,右手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容止见她张嘴,悬在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点。
“烫不烫?”
桑榆晚摇了摇头。
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又或者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餐盘里的食物,几乎没剩下多少。
容止拿了纸巾给她擦嘴,然后把桌子收拾干净,起身去了小厨房。
明朗惶恐不安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二爷,夫人没有怀疑什么吧?”
容止冷睨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明朗紧张地额头冒汗,“二爷,我给你也做了一份,要不将就吃点。”
嗡——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明朗退了出去。
容止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竟是受伤住院的明战。
“有事?”
容止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有些冷。
“二爷,晚儿醒了吗?”
明战的声音非常嘶哑,仿佛被岁月的风沙磨砺过,也像是秋日里落叶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还仿佛是远方老火车缓缓驶过铁轨时的轰鸣,
他原本就身受重伤,明家接连出事,心里压力非常大。
容止靠着转身,靠着厨房里的整理台,清冷出声,“她已经醒了。”
电话那头的明战,长松了一口气。
“醒了就好……”
“明战,她失忆了。”容止瞳眸黑沉,语气沉重。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明战的喘息声有些重。
容止神色凝重,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而凝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最近五年的记忆,她都没有了。”
明战沉默了数秒,才哑着嗓音开口,“那她还记得你吗?”
容止眉头紧锁,形成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忧虑与挣扎。
“有关她和薄家的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