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保护好这个人。
但他脑袋上的红色仍旧不停流出,薇娜丝觉得应该立马将他送到医院里,否则一定会出事,压在她神经上的这件顶级优先的事像一把锯子,让她不得安宁,心情变得无比急迫,脑子也乱了起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
她都想要无理地责怪对方为什么要站出来保护她,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
薇娜丝有些眼酸。
薇娜丝始终不肯放开手里的伤者,在拉扯中,那个人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最后,那些人还是将他夺了过去。
那些人并不打算就在这个甜品店中实施暴行,似乎要将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带到哪里去,然后尽情折磨。
他们的行动无比顺利,店里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刚刚的状况正是证明了挺身而出的风险有多大,所有人都低下了脑袋不敢直视。
又有几个身材壮硕的人围住了薇娜丝,他们不仅要带走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去折磨,看样子也打算将她一起带走。
薇娜丝立马拿过餐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时失了轻重,脖子上顿时冒出了红色血迹。
她又高声叫住那个穿黑色短袖的家伙,面色苍白无助,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无谓挣扎,强装镇定的声音里装满了恐惧,却依旧强硬。
“你们不能带走他,否则就带走我的尸体。这样一来,你就永远别想达成你的目的!”
她必定不能让这群家伙带走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只要能将他留在这里,那些人离开后,他脑袋上的伤就可以及时得到救助。
薇娜丝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颤抖。
“你再也不会遇到比我更美丽的人了。”
这样的话由薇娜丝说出来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说大话,事实如此。
随即,她的声音变得恳求,望着那人脑袋上的伤,泪水争先恐后落下。
“一切是我的错,他只是个无辜的人。”
声音里面夹杂着的愧疚看起来就要压垮她,以至于为了弥补这过错,什么都可以为之付出。
她看起来绝望又可怜:“我愿意和你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你放过他。刚刚他冒犯到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
“放了他吧,我和你走求你了”
薇娜丝哭红了眼睛,在旁人看来,此刻的她,为了救那个年轻人一定什么都愿意付出,因为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她完全被拿捏住了。
但这一切的源头确是源自她内心质朴的善良。
在一桩恶行中,期间唯二的真挚善良却就这样被鲜血淋漓揭示。
直面这样的场面,店里低着头的几个人忍不住红了眼睛,为自己的胆小怕事而感到羞耻。
但恶人不会为这样的场面而有任何不忍情绪,甚至会为抹杀这样的美好而感到愉悦,进而是不断庞大生长着的支配欲,让他再次有了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快感。
史拉基咧开嘴角,宽大的脸上露出自得,抬手示意放开那个受伤的学生,他身上的黑色短袖其实也是某个牌子的高级货,却因为他走形的身材而显得廉价低劣,就像是哪个角落扯出来的垃圾货色。
因为父母的关系,他向来在这个城市里为非作歹惯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遭到了他的毒手,但她们总是反抗,所以他不得不用残忍的手段虐待她们,但不得不承认,这总是让他觉得很扫兴。
但面前这个他生平见过的最美的少女,他却轻易拿捏了她的难处,对方会乞求他,顺从他,他觉得过去的扫兴不快都一消而散。
他还从未得到过这样的胜利。
史拉基让身边的几个人带着薇娜丝离开,薇娜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低着头,声音可怜而微弱,像是害怕他拒绝自己的请求。
“我是和同学一起来这里旅游的,我们约好了一会儿见面,可以让我和她打个电话取消待会儿的见面吗?不然她会担心我。”
史拉基眯了眯眼。
薇娜丝又开口,声音惨然。
“我都这样了,又能做什么呢?忤逆你的代价我已经看到了,我只是个学生,能做的也只是不要让朋友担心我。她也只是一个书呆子,看到蟑螂都要害怕,我只是希望她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而不是担心我。”
薇娜丝自言自语。
“我什么也做不了,身边也没什么可依靠的,我只是个学生。”
史拉基考虑了下,觉得让薇娜丝打个电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对方是想要报警,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在这个城市,报警可没用,也没人真的敢动他。
在这个城市里,他就没怕过谁,谁敢来找他的晦气?他就是这里的天。
况且,这只是一个无力保护自己的过分漂亮的少女,无害又弱小,能安全长到这么大,也一定是因为单纯的生活环境保护着她不受伤害,所以才会那么天真,为了那种无聊的愧疚心而搭上自己。
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