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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2 / 2)

平整了,甚至因为根本不知道牌位该写什么,用随处捡的石头磨尖了,在上面歪歪扭扭刻下了“娘亲周玉婷之墓”这几个字。

他本来是想将牌位带回戚风院的,只是出了血龙木手串都差点被扒下来的事情,他害怕这个牌位被发现后毁掉,将牌位偷偷藏在了主殿寝宫里。

也得亏昭阳宫早在珍妃被废的时候,就被搜刮过一顿,如今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死了人,没有人来这里“淘金”,这牌位才躲过一劫没有被搜出来。

然而薛瑾安没想到的时,他进入寝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以为还藏得好好的那块牌位。

薛瑾安立刻警觉起来,第一时间便用高清摄像头眼睛一寸寸扫视全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房间的灰尘比外面少很多,地面没有留下什么脚印,也就是说对方是打扫干净之后再离开的,从灰尘的沉积情况来看,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不,应当不超过十天。

薛瑾安看向了打开的窗户,窗户打开的情况下,房间里积灰的程度会远比正常关闭的状态下多很多。

那块牌位被斜摆在窗台边上,看上去就像是它在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样,看外面生命力旺盛杂乱生长的野草,看黑沉沉的却自由的天空。排除牌位是被不小心带歪的可能性,从他从小说中学到的心理学知识来说,这是出于一种对死者的补偿心理。

牌位前的香炉里共有三十六根燃烧完的香烟棍子,从位置和深浅来看,每一次都是插入三根,也就是说那个人总共来了十二次。

地上的铜盆里积了厚厚一层灰,薛瑾安用棍子翻了翻,除了祭祀惯常会烧的纸钱外,里面还有纸笺的零星残片,甚至还有并不符合祭祀规制的红色的纸片。

这些应该是对方写的祭文或信件,红色的大抵是在报喜,火烧得很完整,只剩下边角稀碎的一点,还没有拇指大,也被火燎了一片痕迹,唯一能看出来就是纸张的材质都不错,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

薛瑾安将房间里所有细节都分析了一遍,心中对来人已经有了些答案,他将那块牌位摆正过来一看,果然瞧见牌位上的字变了,“娘亲周玉婷之墓”被纠正成“故显妣周玉婷之往生灵位”,左边还用小字刻了“孝子瑾安立”的字样。

尽管这上面的字和原主记忆里的字形相差甚远,但薛瑾安就是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这是原主的舅舅周玉树留下的痕迹。

周玉树没有死,而且还一直潜藏在京中,近来搭上了宫里的线,成功进出过宫中至少一次——薛瑾安不认为周玉树在宫中,因为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真的放任原主被欺负致死而无动于衷。

所以说周玉树更有可能是偷偷来过,他有一个能够进出宫不被发现的身份,但不能长期久待在后宫中,所以对原主的遭遇是有心无力,或者说他必须得有心无力。

这么来看的话,每次过来这里上香烧纸祭祀的也不是他,是他在宫里安插的眼线……周玉树当前身份最有可能的有以下三种可能:

一,朝中大臣,身份不高,或初期身份不高,颇受皇帝器重。

二,勋贵子弟,还得是能进宫不被察觉有异常的,家中爵位不会太低,可能是皇室中人。

三,妃嫔外戚,目前能召见外家兄弟进宫的也就只有几个主位妃嫔。

以上三种身份,周玉树可能不止占了一种。

这些是薛瑾安通过已有的线索得出的比较肯定的答案,而其他的选项因为确实没有细节作证,可能性有待考证,被他暂时压在心头没有放入参考中。

他也很难说周玉树的出现,是原著中原本就隐含的线索,还是他蝴蝶效应带来的结果。

不过不管他现在是谁又在哪,薛瑾安都暂时是见不到他的了,昭阳宫被围成这个样子,以薛瑾安目前得出的对方的性格来看,他和他的人都不会冒险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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