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震慑旁人。人总是忘性大,如果一直安静低调,时间长了会让人忘了忌惮,偶尔闹闹也是对的。可姑母有意提起此事,让她觉出了些不对。
顾漪澜没理顾晨,道:“清滢,你这府邸可算得上是京中第一。亭台楼榭,荷塘翠竹。春赏花木,夏避炎暑,秋摘百果,冬踏白雪。不错,甚是不错。”
“孩儿的公主府怎比得上姑母的长公主府雅致。”
顾漪澜笑了笑,道:“走了这么会儿,也累了。”
“孩儿已经命人备好了宴。”
“一家人,寻常吃个饭便好。我看那望月楼不错。”
姑母这么说,一方面是显出亲近,另一方面也是替自己着想。这是自己的公主府,若是摆宴,自己是要坐主位。可有姑母在,自己又怎好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主位,立即命人重新准备。
一行人去了望月楼,登上五层,从高处俯瞰公主府,美景尽收眼底,蔚为壮观。
顾清滢亲手泡茶,动作优雅,行云流水,自成美人图。
顾漪澜饮了茶,微风徐徐,不胜清爽,心情大好。
顾晨可不敢再惹姑母,乖巧少言。
很快,从望月楼向下望去,可见婢女端着一道道的佳肴而来,鱼贯雁行。
顾清滢道:“姑母,我这府里的吃食必是不如王姐府上,还请姑母勿要怪罪。”
顾漪澜夹了一块八宝鸡,细细品尝,道:“不错,比御膳房做的味美。”
顾晨动了筷子,吃了一口八珍羹,赞不绝口。
三人围坐,家人般吃饭,很是自在。
顾漪澜用帕子轻轻压了压唇角,道:“下月秋狝,我听说你要带一百怀朗军随行?”
顾晨放下酒杯,道:“是。孩儿原想带一千怀朗军,但皇伯已安排天元卫随行,不想太过兴师动众,最后准孩儿带一百怀朗军。”
“这事,本就是天元卫的。鹿山那里也都安排了。你在这瞎掺和,到时护卫之事是听你的,还是听卫庄和信武将军的?”
“自然是听卫庄和信武将军。孩儿只是多带了一百人,想更好的护卫皇伯,不会干涉旁的。”
顾漪澜饮了口酒,道:“你这一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时可别添了乱。”
顾晨饮尽杯中酒,笑眯眯的道:“姑母放心。孩儿已经让庞将军随行,由他亲自安排,必会妥帖。孩儿到时就做个甩手掌柜,专心去狩猎。孩儿可是向皇伯立下了军令状,要猎来一只鹿,炙来给皇伯吃。”又饮了一杯酒,道:“此次秋狝,姑母可会去?”
酒杯碰唇,顾漪澜想起了总在她耳边叨叨的呆鹅,不情不愿的放下了酒杯,命人换了茶来。
“往年我会去行宫避暑,秋狝,我是不会去。风吹日晒,尘土飞扬,有什么好去的。但今年不同,毕竟已有三年未曾举行秋狝,此次怎么样都要去一下。”
顾晨喝了杯酒,给自己壮壮胆,扬起笑脸,“姑母能不能将阿笙带上?孩儿是想,若是一旦磕了碰了的,好让阿笙给孩儿看看。”
顾漪澜眯眼瞧了瞧她,没言语。
顾清滢关切的问道:“沈医女在姑母府上?可是姑母身体不适?”
“只是寻常的头疼脑热罢了。”
“姑母若是身子不适就不要去秋狝了,舟车劳顿,不利于修养。孩儿可以转告父皇。父皇必会让姑母好好养着。”
顾晨一仰脖,又喝了一杯酒,心道,可别呀,我还想趁这个机会见见阿笙。虽然没法救她,但总要看看她近况如何,可以好好安慰安慰嘛。
“无事。此次秋狝,意义不同,你父皇很是看重。我在京中也待烦了,就当是去散散心。”
顾清滢道:“那姑母还是将沈医女带上,也好时时照看着姑母。”
顾漪澜扫了一眼顾晨,轻轻“嗯”了一声。
顾晨乐呵呵的又要倒酒,被清滢拦了下来,“我让人备的菜可是不合胃口,怎的只一味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