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把手中成型的熊捧到他面前,弯着眼睛对他笑,说:“哥哥,我给你捏的。”
我感觉到三哥的目光落在我的后脑勺上,所以整个背都有点紧绷。
妈妈笑着说:“类类好不容易找到差不多大的玩伴。”
二哥也说:“是啊,我们都比他大太多了,也没时间陪他玩。”
大哥傅强32岁,二哥傅洋28岁,三哥傅越22岁,我17。
郑锵伸出手小心接过,认真打量那个泥塑,谨慎开口道:“这是一只小老鼠吗?”
我沉默了一下,说:“熊。”
吴玲说:“分明就是老鼠。”
我转头看向那个冷锐的女孩儿,认真说:“就是熊。”
她轻轻弯了弯唇,不明显,但确实是笑了,她很少笑,笑起来也好看,二哥看了她好几眼。
郑锵笑着说:“是熊,一看就是熊,谢谢类类。”
“类类。”身后传来三哥的声音,他语气有点很轻易能察觉的冷:“过来。”
我和三哥待在和人群远一些的地方睡觉,这里有虫子,所以我把自己包裹得很严,罩着有些开线的大帽衫,把带子打在鼻子下边,尽量包住脸。
这是三哥的衣服,虽然对我来说过大,像裙子,但我一直很喜欢。
郑锵人很好,他分给了我们一个帐篷,单人帐篷,我和三哥挤在里面。
我趴在三哥的身上,习惯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静静贴着。
这样三哥的声音很轻易传进我的耳朵里,带着一点麻酥酥的震动:“我以为,你会把那个熊送给我。”
我不解地“啊?”了声。
三哥声音有些沉闷:“从小到大,类类的礼物都是给我的,不是吗?”
我并不在意地说:“三哥也喜欢那个吗?我明天给你捏。”
三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喜欢他?”
这个问题有点问我心里去了,我撑着他的胸膛抬起头,透过灰蒙蒙的夜色无辜地看他,问:“可以吗?”
我有点羞涩,含含糊糊说:“和他,谈恋爱那样。”
“不可以。”三哥平静地说。
我咬咬唇,大着胆子凑到他面前,忐忑地说:“那我可以和三哥恋爱吗?”
三哥幽深的眼睛近距离凝视着我,低低开口:“不可以。”
“什么都不可以。”我有点烦,咬着腮肉,不甘愿地说:“你有点过分。”
三哥眯起眼睛,幽幽问:“是谁过分?”
我气得呼吸有点急,说:“反正哥哥也不爱我,肯定不会介意吧?”
“哪个哥哥?”三哥冷冷问。
我低下头,牢牢堵住了他的唇。
帽衫的带子垂在了三哥英俊的脸上,系的蝴蝶结有点堵住我的鼻子呼吸,所以我慢慢感觉到了缺氧。
三哥始终睁着眼睛看我,目光平静,没有波澜,我不看他,舔开三哥的唇瓣,舌头闯进了他凉丝丝的口腔。
那天在卡车上,三哥含住我的手指,轻轻咬断了指上的青草指环,离开时,连着长长的津液,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傅类,”大哥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你们睡了吗?”
隔着拉好的帐篷门,大哥高大的影子投在上面,我没敢出声。
我毫无章法舔着三哥的口腔,然后舌尖舔过他的嘴唇,慢慢上滑,不间断地舔过他英俊的脸,湿漉漉的水痕延伸,到了他的眼睛。
我不敢呼吸,近距离与沉默的三哥对视,然后,舔了一下他薄薄的眼皮。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对我来说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我太过高兴了,张开口,想要咬上他的眼睛,又勉强忍住。
大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离开了。
三哥伸手,缓缓揽住我的腰,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我躺在了三哥身下。
我想他一定要骂我了,精神清明了一瞬,像小狗一样哼唧了一下,耷拉下眉眼偷偷看他,同时缩起了脖子。
三哥的眸色漆黑,掐着我的下巴,摆正了我的脑袋,猝不及防地亲了下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轰然炸起了烟花。
三哥的舌头在我的口腔中肆虐,掠夺过每一寸他没有到过的地方,吻得很用力,用力到让我的头骨都受到压迫,全身被三哥牢牢按在地上。
鼻子吸入的氧气不足以让我维持正常呼吸,而三哥不需要换气,我的灵魂都开始颤栗,为这陌生的悸动,来自于与我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亲哥哥。
“你不要三哥了吗?”三哥轻轻抬起我的脸,看我狼狈地大口喘气,语气仍平稳冷静,他凝视着我,说:“类类可以去喜欢别人,但是,这种事由我替他,好不好?”
我整颗心酥得掉渣了,真的难为我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话来,我软绵绵地小声问:“哈……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