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轻功高到一定程度,走路无声。
人影走到床边,低头看他。
百里燃迷迷糊糊睁眼,看着那个背对月色的黑影,低低叫他:“兄长。”
许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鹤鸣派死了人。”
百里燃“嗯”了声,道:“不是我杀的。”
许翀:“他们说是你。”
百里燃挑唇:“你也觉得是我?”
许翀:“没有。”
这两个字他说得笃定,毫不迟疑,于是百里燃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伸手扯住许翀的手腕,稍微使力,将他拉了过来。
百里燃倒在许翀的腿上,广袖盖住了两人交叠的手。
见他丝毫没挂心,许翀皱眉道:“若是许无归将事推到你的身上,你和许晏就结不成亲了。”
百里燃“嗯”了声,缓缓收紧握着他的手,满不在乎道:“那正好,和阿翀私奔。”
许翀:“……”
他未等反驳,百里燃轻轻含住了他的手指。
濡湿温热的口中撩拨着他的指尖,或轻或重的吸吮,一路痒到了心底,他缓缓闭了眼,微微仰头,不说话了。
这夜色实在撩人,手指湿答答地被吐出,与微凉夜色碰撞,有些不适应。
许翀蜷起指节,轻声开口:“百里燃,我们到此为止吧,我送你出山庄。”
他的话没人回应。
身体缓缓躺在了床上,少年白皙的手抵着他的胸前,浅浅吻着他的眉眼,低语道:“好夫君,别赶我走。”
许翀没再说话,也没睁开眼睛。
月色侵入雅致的室内,落在了床上,百里燃的墨发垂在锦缎被面上,唇贴在一起,缓缓辗转,无声亲吻,只有月华能窥见两条舌头的缠绵。
——“堂兄!”
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许翀偏过头,急促地喘了一声。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许晏的声音道:“堂兄,燃儿来过吗?”
“——没有。”
这是他下意识的回答,答完后就是一怔。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省心的。”许晏嘀嘀咕咕,可许翀也能听出他对百里燃的信任与宠溺。
他失神了一瞬,却忽然身体一僵。
百里燃伏在了他的双腿间。
腰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那张刚刚与他唇齿交缠的嘴含住了他的下身。
他刚刚分神,竟然没察觉,反应过来,顿时全身一麻。
“堂兄,我有事与你商议。”
他低头,紧紧盯着百里燃,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竟然没听到许晏说什么。
——“我进来了啊。”
房门被推开,电石火光之间,他挥手放下了床帐。
那里涨得很大,百里燃吞得很费力,微微吐出一些,换成了吸吮。
许翀从未如此狼狈,骨子里的礼义廉耻与身体上的极致快感冲击着他的脑海,他头皮发麻,心一瞬间陷入寒冰之渊,一瞬间又像烈火燎原。
“堂兄?”
许晏的声音近了。
“你先出去吧,”许翀向后撑着床榻,微微仰首,轻闭起双眼,认命道:“我要睡了。”
许晏:“……”
许晏狐疑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倒也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百里燃便更加大胆,吸吮出了水声。
许久之后,男子一声闷哼,之后,百里燃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无妨,不必忧心于我,”百里燃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悠悠道:“还会死人的。”
床帐内一片漆黑,月亮照不进来。
许翀没回话,闭着眼睛,不知是否听见。
第二日清晨,许晏将百里燃从床上拔起来,咬牙道:“你还好意思睡?昨天去哪了?找了你一夜,还以为你被我爹给弄死了。”
百里燃懒懒地看他一眼,闲闲道:“偷情呗,还能去哪?”
许晏差点被他气死,摇晃破布娃娃一样摇他的肩:“醒醒啊你醒醒!你都变成杀人犯了!”
百里燃:“打住打住,我就是路过,又不是冲我来的。”
许晏累了一宿,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道:“你有头绪了没?那群装神弄鬼的是谁?”
百里燃:“我心里有数。”
许晏并不感兴趣,倒在床上,叹了口气,又道:“那夜若是下了砒霜该多好。”
百里燃瞟他一眼,道:“我看你像砒霜”
许翀的父亲与许无归是亲兄弟,只不过他的父母在十四年前的一次武林内乱中死去,留下了不足五岁的许翀,被飞来峰收养。
多年来与许无归没见过几次面,并不亲厚。
这一次见面,许无归倒是对他表现得极为关心。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拉拢他的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