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未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顶,笑道:“当青春男主吧,有糖葫芦吃。”
夏祁安摸了摸别胸针的位置,已经被羽绒服彻底覆盖,轮廓摸着都不清楚:“那我要两串,再加一袋糖炒栗子吧,最好开口的。”
周辞未特大方的答应了,还附带了一顿当地特色的晚饭,吃完饭后夏祁安一手拿着两根糖葫芦,另一只手捧着一袋刚炒出来的热乎栗子,像个暴发户,走哪里都觉得特骄傲。
周辞未问他:“这么高兴?”
“当然了!”夏祁安咬了一大口糖葫芦,被酸的笑也挂不住了,但还在故作淡定道:“在冬天走上街上,手上拿着两根糖葫芦和一袋板栗,你知道这个含金量有多高吗?”
夏祁安看着周辞未懵懵懂懂的样子,决定先一步替他解惑:“路过的每个小朋友和每一位大学生,都会羡慕我。”
“羡慕?”
“就好比冬天想吃火锅,刚好路过一个火锅店,里面的人都在吃热气腾腾的火锅,只有你吃不到。”夏祁安把糖葫芦和板栗塞到了他的手里,大方道:“借你用一会,我去拍点照片。”
夏祁安的羽绒服比较长,跑起来没那么轻快,刚走了一会就受不了了,抱着反正周辞未看不见的念头,直接把拉链拉到了底,然后快步朝桥上跑去。
周辞未坐在台阶上望着夏祁安的背影出神,二十六岁的夏祁安和十八岁的他重叠在了一起,都是肆意张扬又热烈。
绍兴的商业化气息不低,和曾经未经修缮的古城相比,其实没多大的相似之处,但因为跟在身边的人是夏祁安,时常会让他产生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又在夏祁安举起相机的时候彻底消失,他回不到过去,一切的人和事都在提醒着他。
夏祁安靠在石柱旁,把镜头由桥边的行人移到了周辞未身上,画面里的周辞未坐在石阶上,手上晃着两根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周围的热闹喧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加上他有点落寞的神情,就像是青春疼痛文学的男主。
疼痛文学必备男女主,女主他是找不到了,就只能自己充当下救赎文的另一位了。
夏祁安站在比周辞未高几节台阶的地方,脖子上挂着相机,朝他笑道:“同学,遇见什么烦恼了?我可以替你排忧解难哦。”
周辞未又转了两下手里的糖葫芦,抬手轻拍了下夏祁安的头:“发烧把你戏瘾烧出来了?”
夏祁安被打断了主角梦也没气恼,拿过周辞未手上的糖葫芦大口咬了起来,含含糊糊说道:“我倒是想,当演员体验多种人生,光想想就有意思。”
这倒让周辞未有点意外,几年没见性格发生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夏祁安要是喜欢露脸,就没必要拍短视频遮遮掩掩的。
周辞未意外道:“不是不喜欢被太多人关注?”
“是不喜欢,如果不是怕被人关注,没准我真去学表演了。”夏祁安被酸的牙疼,捂着右边的脸说道:“演员从拿到角色到杀青结束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不是他本身了,那种脱离既定的人生,去体验全新世界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骆繁每回定妆都会把照片发给我们看,我还探过两次班,还真挺有意思的。”夏祁安叹气道:“可是要真让我去,我又不敢了。”
他原本是个特追求自由的人,喜欢一切未知,但自打周辞未消失不见后,他对一切脱离轨道失控的事情感到心慌。
要不是因为这个,之前骆繁组里缺群演,他还真打算办个演员证去演一场。
周辞未抬头看向天边被云遮了大半的月亮,问道:“要是演戏的话,你想演什么角色?”
夏祁安在他旁边坐下,撑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起来,片刻后笑道:“普普通通的社畜,但家庭和睦。”
“不想当闯荡江湖的剑客了?”
夏祁安高中的时候,就乐意看江湖快意恩仇的小说,那时候还攒钱在网上买了一把道具剑,为了发挥道具剑的作用,又激情下单了一本剑谱,到手一看是个披着剑谱皮的笔记本,价值一百五。
“就让往事都随风。”夏祁安提到这段往事还觉得心在滴血,仰头叹了一口气:“而且我恐高,没办法吊威亚。”
夏祁安想到了坐过山车那回,怕周辞未也联想到那次,轻按了下他的额头,没什么威慑力的说道:“不许想。”
周辞未握住了他的手指,把人往面前拉了点,夏祁安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按在了地上才勉强没摔下去。
“干……干什么?”夏祁安慌忙的坐了起来,不敢去看周辞未的眼睛:“好多人呢。”
周辞未歪头看向他,笑道:“没想,也没干什么,你害什么羞?”
夏祁安蹭的一下把拉链拉到了顶,脸埋进了领子里就往前走:“冻的,寒风吹拂着我的脸颊,红彤彤红扑扑。”
夏祁安定的计划是从杭州直接去景德镇,拍摄的主题以宣传手工陶瓷为主。
只拍陶瓷制作过程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