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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长辈(1 / 2)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是始料未及的。

闻音上前将方泽樾拉到身后,有些焦急的去看陈宗敛:“你还好吗?”

“没事。”陈宗敛站直了身,将抵在唇边的手拿开,明晰的指骨上是零星几点的猩红血迹。

闻音心头骤然一沉:“你等我一下,我车里有药。”

之前因为她脚扭伤,后来便长了个心眼,在车里备了个小型医药箱,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说完她转身拽着还在傻愣的方泽樾抬脚就走。

这时方泽樾才猛地醒神,赶紧回头冲陈宗敛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陈教授!我不知道是您。”

这话听得闻音更来气,走得愈发快了。

方泽樾慌忙跟上她,没了之前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耸肩耷头的像是被因犯错而被训斥的大狗,乖乖顺顺的缀在闻音身后,嘴里时不时的道着歉。

闻音冷着脸充耳不闻,脚下生风。

方泽樾也知自己这下是闯祸了,旁的心思没有,就想方设法的能让闻音消消气,“对不起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

“姐姐,你理理我行吗?别不说话…”

“宝宝,你看我一眼吧,我就是一时脑子糊涂了,我混蛋我傻逼……”

高高的个子这时伏低做小的赔礼道歉,场面是颇有些滑稽的。

陈宗敛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后来不知闻音说了什么,只见方泽樾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语气十分诚恳又歉然:“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长辈就是他,我错了我再也不冲动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唇边的刺痛阵阵传来,陈宗敛绷了绷额角,眉心微微一皱,视线便落在地面。

私房菜馆老板的品位的确很与众不同,就好比眼下这青石板路,铺垫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上面还画着凌乱而色彩艳俗的涂鸦,涂鸦一个朝左一个朝右,是很清明的分界线,好巧不巧,陈宗敛的鞋尖抵在分界线后方,而前端,是那对越走越远正闹着隔阂的恋人。

闻音是一个人拿着药过来的,大概是因为跑得急,她的气息还有些喘,“这是可以消肿止痛的软膏,带着点薄荷味的,味道不难闻,效果也挺好的。”

陈宗敛垂眸接过,手背上的血已经有些干涸,但唇角已然变得青紫。

闻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方泽樾他……”

“我知道。”陈宗敛声色淡淡,面容平静:“年轻人冲动,年轻气盛,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诚然,闻音在听见这话时,是松了一口气的。

后来两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上了车。

陈宗敛静坐了几瞬后,才扭过了后视镜对准自己的脸。

方泽樾那一拳没收着力,很重,打得他口腔黏膜出血,唇角破裂,现下已然肿了起来,周遭的淤青也格外的明显。

都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陈宗敛一时竟没想起来。

因为他性子有些冷感,端的是不近人情的架子,也鲜少跟人发生冲突,成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后,在陈医生多次耳提面命的提醒下,又多了层温润随和的皮,有时戏做多了自己都信以为真是个好好先生。

而此时此刻,昏黄灯光投落在镜面中的那张脸是面无表情的,眉骨高挺,瞳仁深黑而显得异常冷漠疏离。

陈宗敛抚正后视镜,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方泽樾说的那句话。

闻音把他当长辈。

长辈?

药膏还在陈宗敛的手上,他翻转着瞧了瞧,继而腕骨轻抬,将那盒包装完好无损的药膏随意扔在了储物箱里。

驱车离开前,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想。

到底是对不住陈医生的谆谆教诲,他那层良善的皮披得很差劲,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尖锐刺人的冷,也难怪闻音那么怕他,敬重他。

而狐狸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对危险。

趋利避害是天性。

车直接停在了a大校门口,闻音把锁一开,偏头看向窗外,意思很明显。

这一路上方泽樾忐忑不安,道歉哄人的话都说尽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得来闻音一个好脸。

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玩脱了。

车内一时寂静,方泽樾紧紧盯闻音,也没有任何举动。

他的目光热切,闻音自然能感觉到,片刻后她转回头来,挺心平气和的看向他,“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一件事。”

方泽樾浑身紧绷,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拎起来回答复杂的问题而不知所措的笨学生:“什么?”

闻音直截了当:“你跟你前任是怎么分手的?”

闻音自认自己在感情这块还算坦荡的,跟方泽樾交往初期,也或多或少都了解过对方的情史,但比起她的坦然直白,方泽樾则显得有些遮遮掩掩,那时闻音只是觉得他不太喜欢聊这些,便也没强求,毕竟谁谈恋爱还要把前任的事掰碎了讲,那不是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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