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抬眼。
为什么呢?
可能是他们没那么熟,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但当她意识到心态上的明显变化后, 尴尬逐渐被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替代, 让人有几分无措。
应倪起身后,陈桉单肩挎上背包, 小巧的女款出现在西装革履的身上很违和。他手掌托着掂了掂重量后问:你的化妆品呢?
应倪看他一眼,要你管啊。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给我爸带的烟酒还有菜。
陈桉倒没多意外, 顺着她的话又问:不放鞭炮烧纸?
禾泽以及周围的地级市都有祭祖放炮仗的习俗, 豪气点儿的放饼状大地红,一般的放小臂长的串炮。虽然近几年禁止燃放烟花炮竹, 改成了礼花。但由于习俗延续多年,墓园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
应倪和他并肩往前走,不敢点。
她怕的东西挺少的,炮仗算一个,小时候被何辉炸到过眼皮,差点失明。
她的话让陈桉想到了梦中呓语的那句我害怕。突地停下脚,应倪随之驻足,侧头望向他的眼神很莫名。
陈桉环顾一周,看看哪里有卖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得有所表示。
视线收回落在她脸上,我点。
应倪摇头,我爸耳朵本来就不好使,别吓到他了。顿了一下,又说:可以多买些冥钞。
让她爸在那边不用再昼夜奔波,应酬宿醉。
陈桉的车昨晚就被人开到了酒店停车场,他们步行回去,开车来到松坡林山脚下的殡葬用品店。各种冥币一样来了一摞,加上金元宝,装了整整两个大红色塑料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