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经久不散, 镜子蒙上了一层淡白的雾,
陈桉视线垂着,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腿。
应倪顺着看去。
丝袜的颜色并不深,织度紧密, 在光线的透射下,依旧呈薄薄的透明色。撕扯的力度太大,除了手心大小的不规则破洞, 丝线一直滑到脚踝, 延伸出一道比其他地方更浅的颜色。
比完全的裸露更令人遐想。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但其实也就几个呼吸的瞬间,直到应倪被看得有点受不了, 勾起脚尖抵了抵他, 问:你喜欢腿?
陈桉这才抬起眼,看向她的眼神又深又沉, 喉结滚得很轻, 语气却毫不掩饰:喜欢。
轻擦而过时手感是细腻爽滑的,撕扯时又变得柔韧硌手, 回想起来,比梦里那双洁白细嫩的腿还要令人气血上涌。
其实陈桉不是腿控, 只是接过那把伞时, 视线由下往上仰视,留在记忆里的背景完全虚化, 只剩下一双穿着亮晶晶小皮鞋的腿。
以及在图书馆相遇时往上卷的裙摆在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
青春期的萌动是人之常情,但当欲望开始具象化后,他觉得自己过于龌龊。于是想尽一切办法压抑克制,跑步、打球、刷题、甚至定期在浴室解决。
然而无济于事。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在泥潭里,厚重的泥浆挂满全身,挣扎中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直到目睹应倪和周斯杨接吻的那一瞬,反刍的胃酸从胸腔一直烧灼到喉咙管,连舌尖都是酸苦的。
他开始破罐子破摔,毕竟现实无法拥有,也没人能走进他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