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的时候声音会提起来。”
叶筝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但又觉得这样的事无须再作解释,解释太过赤|裸,像某种狡辩,他能感知到黎风闲的情绪,黎风闲自然也能感知到他的。
两家离得很近,几分钟的路程,叶筝咬着杯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黎风闲家楼下时,叶筝推门下车,和黎风闲一人拖一只行李箱搭电梯上楼。
黎风闲家里全备好了双人份的东西,叶筝脱掉外套,换上拖鞋,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帽间,黎风闲在旁边给他递衣架,火锅大概也是觉得有趣,尾巴一翘,在里面上蹿下跳,还叼了条领带玩儿。
整顿好衣衫,叶筝到厨房吧台坐下,手指叩着大理石桌面,微微歪一点头,看黎风闲从冰箱里拿出食材。
人总有点奇奇怪怪的小癖好,比如他钟爱看黎风闲做饭。那真是道很适合做梦的素材,一件黑色上衣,肩线挺括,袖子折到手肘处,前臂线条紧实,骨节分明的大手执着一把小刀给苹果削皮,光从侧窗照进来,空气像一碰就碎的晶莹流离,沸水在叶筝耳边咕嘟嘟,要将什么煮化了一样。
没有喧哗、没有噪声,只有叶筝的心跳,像一朵花对太阳的忠诚,那样微弱、遥远的火,仍能传遍全身,成为支撑他的养分。叶筝忽然想,如果他要吃药,那黎风闲一定是最适配他的抑制剂。
“三文鱼烩饭、烤蔬菜盘、苹果水,”黎风闲转头看背后一眼,“还有什么想吃的?”
“够了。”叶筝笑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要回房睡一会儿吗?做好了我叫你?”
“不睡。”叶筝撑着脸,“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会很无聊。”
“不会。”叶筝目光几乎是蚂蚁啃噬一般,一点一点啄过黎风闲的后颈、肩背、腰部,再到两条大长腿,把滋味一一尝遍后,他问:“你等了我那么多年,无聊吗?”
黎风闲似是顿了顿,“不无聊。”他答。
“那不就是了。”叶筝另一只手撸着跳到他腿上的火锅,“还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