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年轻的青壮,听说了窦德等人是要去帮助秦皇,神色挣扎变化,最后请托加入,道:
“我不知道陛下是谁,谁是陛下,但是秦国的生活过得很好,他们不至于让自己的爹被活埋了。”
窦德都爱:“你是……”
那青年麻木道:“我的父亲被抓去给姜远那昏君开凿运河,他的腿就踩在了河流里,夏天一天要有五六个时辰,下半身和双腿都腐烂了,长了蛆虫出来。”
“回来就死了。”
窦德的脸上神色动容。
青年道:“新陛下上位后给了补偿,分我银钱,可是银钱有,却不见阿爹阿爷归,至少我小时候就听说,秦武侯率百姓渡江的事迹,我想要为我阿爹报仇。”
总有豪勇者。
窦德的神色肃穆,他就像是狼王当年指点他一样,俯身把双手按在这青年肩膀上,道:“你们没有武功,不能够踏上战阵,但是,保护你的母亲,或者,给秦的方向运送粮食……秦皇,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勤和底蕴不足。”
“应国的大军,占据大道。”
“但是我知道的,你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知道小路,虽然不能够穿过大军,但是却能够一个人带着些粮食过去……分他们一口。”
“就算是为这天下太平出大的力量!”
“即便是世间的英雄,饿着肚子也是没有办法打仗的。”
那青年疑惑:“就只是这样?”
窦德道:“这样,就是报仇。”
他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然后跨越往前,忽而见得前方一支精悍兵马窜出来,双方险些大战一场,却见得前方的那些士兵穿着的皮甲粗糙,战阵奇诡,不是正统兵家路数。
再定睛一看,却认得此人,乃罢兵,道:
“可是齐郡王薄??”
那留须发之人本欲死战,闻言一怔,却是大喜: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却是窦德大哥。”
窦德亦是大喜道:“你未曾被那昏君的军队害了性命!?”
齐郡王薄回答道:“本是有些危险,差点就死了,却见得了白婆娑大哥,施以援手,兄弟才勉勉强强苟活了性命,藏匿在深山之中,算是有个落脚之处。”
“如今本只是带着兄弟们,有一天,是一天。”
“不知道能够在姜高的正规军下面,活多少天,却有兄弟听说,秦皇和应国打起来了,我们一合计,应国赢了,咱们搞不好也得要活埋!”
“与其干等着等死,不如拼一把,若是秦皇得胜,咱们弟兄也可以回去种田。”
齐郡王薄颇为痛快直白的道:“我们就都是些粗人。”
“不懂秦皇的什么军略和好事。”
“就只是争一个活命而已。”
窦德慨然叹息:“跟着秦皇能活命,已算得是民心了,兄弟既然有此念头,那么我等不如同往!”他本来以为,就只有自己有这般豪迈之心的心思,逐渐散开来。
从天空往下看去。
整个应国内部,不同的区域都出现了乱事。
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
你们之前将我等兄弟活埋,然后此刻招揽我们,哈!
什么都由着汝等应国皇帝说了算?!
可知壮士一怒否?
整个应国,皆有豪雄揭竿而起,或者傲笑纵横一方,或者冲击应国的官府库藏,去抢粮食,兵器,而更有一些,乃是当年神武王看重的那些英武之辈。
大丈夫七尺之躯,岂能够在这世上苟活?
齐郡王薄、孟让、北海郭方预、清河张金称、平原郝孝德、河间格谦、勃海孙宣雅,赵破,武霸道,白瑜娑,孟海,高士达……
天下英雄,何其之多。
单雄面色肃然,终于意识到了,在秦皇牵制住前方的军神,名将之后,根本不止一个豪杰起来了——而且这些英豪们,都不假思索,选择朝着镇北关的方向前去了。
李观一,岳鹏武之名。
天下皆知。
民心所向。
四方汹涌,几乎已经是过饱和的状态。
这样的事情,就如同是水坝被冲垮了的状态,之前压制得越狠,这个时候的反噬就越发凶悍,才不过五六日,就已经是四方各地,皆是狼烟烽火。
秦皇起势进攻,不过十天左右。
就似乎直接将这三百年国祚国运的大应国,从那中原大国的位置上一把薅了下来,露出了庞大身躯之上的诸多问题,姜高缄默许久,几乎是不得不去调动了后方那些二线兵团。
披坚执锐,朝着这些‘乱军’的后方包抄过去了。
魏懿文道:“可是,陛下,此刻诸多大将,都率军队在前,制衡秦皇,若是我等后方的这些军队调动离开,恐怕是各个城池,镇守之力削弱,若有特殊情况,怕是要重演当年狼王之事啊。”
姜高的脸上带着一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