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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先皇四十岁才得了赵珩这一个独子,又有皇后的荫佑,早早的便立了储君,于是理所当然入主东宫。

可赵珏就不同了,虽然赵珩独宠这一个孩子,但他的身世几乎称得上来历不明,封王之后住进长乐宫,没少受前朝那些老臣的反对。

不过最后还是前朝管不了后宫事,赵珩说什么是什么。

赵珏性格还算是乖巧的,见到颜知进来,便立刻起身。

“赵珏见过先生。”

小小的皇子躬下身子,对他恭敬的行了揖礼。

赵珏是个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孩子,与赵珩的长相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些年,赵珩似乎总在想方设法的让他和颜知见面,可颜知却始终和这孩子亲近不起来。

颜知也知道,稚子无辜。

可他一看到赵珏,便不由会记起刚入朝的那一年。

而那一年,他心里除了恐惧,就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第30章 采花案

那年春闱后,颜知被传召进甘泉宫,穿着新制的官服,怀着满腔的热血,却不料……再次遇到了噩梦里的那个人,再一次被他侮辱。

事后,赵珩告诉他,已派人去咸阳去接他母亲。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没人能知道他当时心里是如何的恐惧,连八年后的他自己,都不敢去回想那段时间的心情。

得了大理寺少卿的官职时,他曾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拥有可以制裁岑玉行的力量。

命运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非但不能,甚至连这官职都是“岑玉行”赏的。

原来一直以来他的反抗都是笑话,那个人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像失了魂似的,面对赵珩时,除了本能的挣扎和恐惧之外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赵珩似乎也很喜欢他这样,每日乐此不疲的在他身上找花样,只为勾出他更多的屈辱和痛苦来。

那段时间赵珩还很喜欢往宫外跑,且不论去哪都要带着魂不守舍的颜知,就像在书院时那样。

带他去围猎,带他去温泉,春天去城南看桃花,夏天去城北看菡萏,就像失而复得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一下子就想要玩个痛快,在玩腻之前一刻都不愿离手。

他乐此不疲,兴致勃勃,拉着颜知四处跑,哪怕颜知只是全程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发抖。

这种狂热持续了整整一年。

那年冬天,雍城一带下了大雪,赵珩照旧把颜知塞进马车,然后在官道上疾驰了好几个时辰,比以往的行程都要远。

颜知穿得很厚实,身上还披着赵珩的狐狸毛披风,却还是在马车里直哆嗦。

不是因为冷,而是赵珩在外面亲自赶车,皮鞭子呼呼的,“驾、驾”的喊着,一听就无比开心,甚至比往日还兴奋。

他不知道赵珩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来折辱他,害怕到一度甚至想从马车上跳下去。

可他的母亲还住在雍城,她的身边全是赵珩安插的下人。

天黑后,马车才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赵珩开了一间上房,又叫了些吃的,然后拽着颜知进了房间。

“你猜这是哪儿?”用膳时,赵珩忽然问。

“……不知。”

“这儿是长丰县。”赵珩又问,“你猜,我为什么带你来这?”

“……”颜知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他既惊惧又惶恐。

“你是想到什么了?”赵珩笑了。

颜知的大脑早已停止了运转,自然也无从作答。

“我最近得了件有趣的玩意儿。”赵珩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松开系带,从里面倒出两个小小的银环来。

他取了其中一个,在颜知的胸前隔着衣物比对了一下:“是穿在这的。”

颜知当即吓得把筷子撇了,猛地站了起来,连人带椅子退了几步。

“先别慌么,我也没说一定要穿。”赵珩沉下脸,“坐下。”

颜知已经僵立在原地没法动弹了,见状,赵珩将银环收了回去,走到颜知身后,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笑脸盈盈地在他耳边问:“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

“给你三天时间,帮我找出一个人。找到了,我非但不给你穿那玩意,还有赏。”

赵珩要找的人,和近来发生在长丰县的一连串采花案有关。

颜知在大理寺曾翻阅过这起案子的卷宗。

若是普通狎亵良家女子的登徒浪子,通常当地府衙便能解决,也不至于传达圣听。

会递交至雍城大理寺处理的,必是各地凶残至极的重案,要案。

那采花贼在长丰县犯案已有近十起,他不仅只对怀胎十月的女子下手,且次次一尸两命,从不留活口。

自大衡开朝至今,民风淳朴的长丰县还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

一时间县里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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