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献?”听到这个名字,沉庸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张了张嘴,想说不记得,但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想压住心中的燥怒,却越喝越烦躁。
徐清宜没有催促,而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
沉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记得,当然记得。”
网友们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不是见家长吗?怎么先见哥哥了?】
有申大毕业的网友科普:
【那个……徐献早就去世了,跳楼死了……】
看到弹幕这条弹幕,徐清宜抱着奖牌,微笑道,“没错,我哥哥是跳楼死的,也是被沉庸逼死的。”
直播间瞬间炸锅:
【卧槽?!惊天大瓜!】
【等等,我才低头做了一条笔记,怎么说到这里了?我错过了什么?】
【沉教授你说句话啊!】
“这是证据。”徐清宜连接数据线,共享屏幕,展示了徐献发给自己账号的微信消息——那封遗书。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这是能播的吗?】
【等等,所以沉教授真的……?】
【我是申大的,这事当年确实有传闻,但被压下来了……】
【吃瓜吃到自己学校?!】
看着滚动的弹幕,沉庸怒火中烧。
他想否认,却控制不住自己。
他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地盯着屏幕。
共享结束,徐清宜的笑脸再次出现。
“怎么样,沉教授?现在想起来了吗?”
惑心丹的药性发挥作用。
沉庸彻底失控,大吼道,“贱人!你是那个蠢货的妹妹?他自己蠢死了,你也要来找死?”
他盯着屏幕中的徐清宜,忽然想到什么,阴测测地笑起来,“哦,对了!你也是申大的吧!你等着,我能弄死你哥,也能弄死你!”
屏幕里,沉庸面目扭曲。
“徐献那个废物!不就拿了他一篇论文给我儿子参赛,他居然敢记恨我,还收集黑料举报我!”
他继续咆哮,“我带的学生,哪个不是我教出来的?他们写的东西,我想拿就拿!这种事学校里多了去了,就他多事,害我被降职称!”
往日的儒雅教授消失不见,此刻的沉庸,像只褪去人皮的癫狂恶鬼。
直播间网友目瞪口呆:
【这不是自爆卡车吗?真是开了眼了!】
【救命,我想起我导师了,也是这副嘴脸!】
【吐了,学术圈就是这么被搞臭的!】
【沉琢能进申大,该不会也是……?】
弹幕疯狂滚动,质疑声四起。
沉庸指着屏幕大吼,“一群蠢货!我们家世代经营,凭什么输给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十年寒窗?读书是给你们这些底层人的上升通道,但掌管通道的还是我们!”
“爸!”沉琢疯了似地冲进书房,紧紧抱住沉庸。
“别说了,爸!”
他从朋友那里得知直播间的事故,第一时间打给徐清宜,但她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一句句逼问,看着心目中学识渊博、高大伟岸的父亲当场发疯。
他不明白,哭着问屏幕中的徐清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清宜只是微笑,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缓缓举起手中的奖牌。
看到这枚奖牌,沉琢如遭雷击,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说过的话……
原来……她哥哥的死,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了吗?
沉琢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想拔掉插头关闭直播,却被沉庸猛地甩开。
他摔在墙角,后背撞上那个摆满奖杯奖牌的展示柜,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近乎绝望地看着沉庸,“爸!你清醒一点!”
沉庸恍若未闻,继续大骂,“你们读书也没用,还不是底层劳动力!社会该由真正的知识分子掌控!那些掌权的红二代叁代,不就是祖先建国前打了几年仗,就骑到我们读书人头上!”
他又大言不惭地侃侃而谈。
“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资源该按学历和知识分配!那些废物,让我拿来重新整合利用,有什么不好?”
网友们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了。
一时间,连弹幕都忘了发。